p;李适之勉强一笑,缓缓道:“还不到杀他的时候。”
“这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。”
崔余定定地看着他,问道:“旁观你这些年筹谋算计,看起来应该是为了逼死陆沉削弱边军,从而让江南望族继续把控朝廷。但是你所做的一切,总有一种在边缘打转的味道,始终不肯直入正题。或许你是为了借天子之手杀死陆沉,然而你又将毒害先帝的罪名嫁祸到天子身上。大兄,你究竟想做什么呢?”
李适之迎着他的直视,认真地说道:“你真想知道?”
“还是算了,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,既然你一开始就不想说,最后无非是找个由头敷衍我。”
崔余自嘲一笑,然后问道:“我现在只想知道接下来你要如何做。按照你最初的计划,从陆沉抵达京城那一天开始,你就在激化他和天子之间的矛盾,前日那场朝会应该是你的着墨之笔,却被陆沉以孝道二字轻易化解,不知你何以为继?”????“陆沉的应对确实让这把火不能烧得更旺。”
李适之掸了掸衣袖,从容地说道:“但这只是一个插曲罢了,我既然提前布局,断不会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件事上。”
崔余登时来了兴趣,但是下一刻只见他身形一闪,眨眼间便消失不见。
李适之对此并不意外,他抬头朝远处望去,李锦山的身影出现,快步朝凉亭走来。
“启禀老爷。”
李锦山拱手一礼,略有些急促地说道:“宫中天使来了,陛下急召老爷入宫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李适之淡然起身,不紧不慢地迈步行去。
及至皇宫崇政殿,已经有十余位重臣到场,天子却不见身影。
李适之先向两位宰相致意,随即移动视线,看向另一边的武勋行列,亦未见到还没离京的陆沉。
不多时,又有十余位重臣紧赶慢赶地走进崇政殿,李适之粗略一算,基本上朝堂各部衙的主官皆已到来,这种场面不太常见,一般意味着发生了非常重要的大事。
他不由得心中大定。
陆沉是姗姗来迟的最后一位,他径直走到萧望之的身后,目不斜视渊渟岳峙。
只听得内监呼喝,天子驾临。
群臣行礼如仪,等他们直起身,发现天子的脸色很不好看,震怒之中带着几分阴冷。
李宗本没有废话,吩咐道:“将人带上来。”
群臣大感好奇,片刻后便见一位风尘仆仆的低阶文官跟随内监走进殿内。
李宗本似乎是在平复心中的沸腾之意,沉声道:“你当着朝堂诸公的面,将那件事复述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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