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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在怀疑,直至今日,直至现在,所有的怀疑都消散了。
真的有这种朋友!
苏轼,够朋友!
还有沈安,他顶着宗室的仇恨把这事儿弄出来,这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大宋。
他抬起头来,眼睛很亮,有些温暖的情绪在慢慢的蕴集着。
赵曙问道:“说什么好话?”
“宗室里的人在外面说大王的坏话,苏轼认识不少朋友,就一一去求了,让那些朋友去传话,解释大王的苦衷……”
赵曙摩挲着茶杯,感受着温暖,突然笑道:“你倒是有几个好友。”
赵顼嗯了一声。
“那苏轼被处置了也不吭声,可见是个心诚的。”赵曙想起了自己。他没有什么朋友,除去家人之外,近乎于是孤家寡人。
父子俩心中都有了数,于是弹劾苏轼的奏疏就成了废纸。
“这个林建弹劾的最厉害。”
赵曙丢掉一份奏疏,“同僚之间有事该多体谅,此人却咬着不放,可见是个气量狭窄的。”
得!这位林建上黑名单了。
“出了五服就自谋生路,这样宗室的人数变化不大,耗费也会减少许多。”赵曙的心情显然不错,“一年少说能省二三十万贯,这笔钱不少啊!”
赵顼说道:“爹爹,越往后就越省钱。若是不动,十年后就难以为续了。”
“你很好。”赵曙点头道:“为父以为你是胡闹,可你却井井有条的说了维持的艰难,关于宗室那些数目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大宋很大,有各种各样的数据,不管是赵曙还是赵顼,不可能去了解每个数据,更多的是依赖于身边人的提醒。
“大宋财政艰难,孩儿为此琢磨了许久。”
赵顼随后告退。
“让宰辅们来。”
赵曙含笑吩咐道,等宰辅们来了之后,他说道:“宗室之事可能定下了?”
韩琦等人躬身道:“但凭陛下做主。”
这事儿他们都支持,但却不好发声。
赵曙点头道:“如此……宗室五服之外可自谋生路,此为定例。”
“陛下英明。”
韩琦等人心中大喜,他甚至夸张的道:“臣只觉着肩膀上掉了一块石头,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。”
“朕……此事却是皇子做下的。”
赵曙想起赵顼在这件事里的作用,不禁就笑了,“那些人以为自己委屈,可皇子只是把宗室的丁口和耗费一说,顿时哑口无言。看着他,朕觉着自己老了,竟然记不住这些东西。”
“陛下您可不老啊!”
韩琦觉得官家是在显摆自己的种好,不禁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孙,然后微微昂首
“老了老了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