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顾海商量的时候,顾海确实提出异议,童司韶却说,这是上头的大方针大方向,银行应该带头支持才对。
怕被扣上大帽子,顾海不得不松口。
童司韶一扬眉,“这有什么,听说上头已经在草拟允许业主断供退房的草案了,我不过提前执行了。”
“那是两码事,那不是你背刺银行的理由。”裴意然淡淡说道。
童司韶沉默片刻,她并非不知世事,知道自己要为自己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。
她慢慢说道,“我是个普通人,如果非要我选择背刺一个人,那么我会选择,背刺那个更为卑鄙的人。
“多方合作,如果只有一方稳赚不赔,那么这一方就该被认定为卑鄙的人。”
裴意然用手揉了揉太阳穴,这是一种心理暗示:别信她,别被她的奇谈妙论所迷惑。
他问,“你就是拿这件事威胁顾海了吧,逼得他不得不答应。”
童司韶抗议,“这怎么能算威胁呢?不过提醒他一下罢了。”
裴意然叹了口气,“这下,你可真正得罪顾海了,以他的性子,不会那么容易释怀。”
“他本来对我也没存什么好意,反正现在到他那里贷不到款了,我也没必要再敷衍他。”童司韶一脸不介意地说道,顾海设局害她,她不找顾海算账就已经很无能了,再瞻前顾后,那自己都要笑自己了。
裴意然凝视着她,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,如天然的钻石一样明亮璀璨,毫无杂质。
那双瞳仁里映着的他的身影,显得也很明亮干净,一点都不像他自己。
童司韶是一个奇怪无比的人,脑袋里充斥着各种超越世俗法则的想法。
然而,并非为了说教,而是为了身体力行。
再也没有哪一刻,让裴意然更明白,他与童司韶是分属两个世界的人。
他们对生活,对事业,对未来的设想与理念都是截然相反,背道而驰的。
对他而言,最明智的做法,就是与童司韶分道扬镳,各走各路。
“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?”
这句话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,一下子就钻进他的心底。
裴意然环顾四周,眼前的景物看不真切,仿佛这一切都是虚幻的。
最后他的目光落到童司韶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