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摆。
她们都是王氏精挑细选的女官,上传下达,执行她的意志。
代公拓拔什翼犍正在外面等着。
甫一见面,便眼睛微红地看着王夫人,质疑道:“阿娘,为何要拿办刘路孤?”
王氏没有答话,只牵住了他的手。
已经九岁的什翼犍愤然甩开。
王氏扭头看向儿子,目光严厉。
什翼犍与她对视了一会,最终低下了头。
王氏再度牵起他的手,来到凉城宫前的广场上。
凛冽山风之中,群臣拜伏于地。
王氏停下了脚步。
“卿等也是来劝的?”她问道。
众皆默然。
良久之后,长孙睿说道:“可敦,昔年幸广宁时,镇东大将军(刘路孤)也算有功。若无他,可能早就为祁氏母子所败,难以等待晋国大军来援。这次他只是一时糊涂,并无反意,臣请宽宥。”
“你们呢?”王氏看向其他人,问道。
长孙睿身后跟着一群中下级官员,闻听此言,纷纷说道:“臣请宽宥镇东大将军。”
王氏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。
“代公复国已经四年了。”只听她说道:“四年中,克盛乐、下朔方、降库结沙诸部,遂全有阴山,复经营卑移山,四方百姓不下六十万。国势如此蒸蒸日上,你们竟然只顾念着刘路孤,到底有没有良心?”
“若无我四处奔走,这个国家四年前就没了,你们亦不知成了哪里的孤魂野鬼。平日里发发牢骚就算了,我只当一个笑话。可在这种大事上,你们竟还如此不知好歹,那就是丧良心了。”
说话间,乘辇来了。
这是大梁开国后赐下,代公及太夫人王氏各一套,连同诸般仪仗,一并送至平城。
王氏不再多话,牵着什翼犍的手登上台阶,坐进乘辇之中。
辇,挽车也,一般是指帝后、公卿乘坐的人力便车,即以人来挽车。
王氏母子上车后,诸般仪卫一一上前。
一时间,伞盖、羽葆、旗幡如林,团团护卫着乘辇,气派非凡。
别的不说,如今的代国比起拓跋猗卢那会是正规多了。
当年猗卢的御辇可没这么多仪仗,先后依附晋国、梁国之后,代国制度正规化的建设持续推进,公室威严与日俱增,如今俨然是一个胡汉杂糅得十分明显的草原盛国。
譬如这羽葆,便是饰有华虫图案的圆盖,以及雕羽装饰的旗幢,庄重华丽,威风凛凛。
凉城国中尉羊权策马而至,见得代公和王氏后,下马拜倒,问询一番后,挥了挥手。
深沉的角声响了起来。
五百骑当先而出,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