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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周彻开口,张伯玉才反应过来,慌忙合下书见礼:“殿下……领兵之人,主要精力还是在兵书上。”
“来,我给你看个好东西。”
周彻从袖中取出卢晃赠物,递到张伯玉手上。
他有些疑惑,茫然的将那书册打开,看过一眼后,脸色大变,噗通一下就给周彻跪下了:
“伯玉何能?竟得殿下如此恩赏,愧不敢受此茂才之名!”
书册中物,说珍贵也珍贵,因为那是一个茂才的名额。
大夏制度,一州一年一茂才。
除此之外,中枢还有三个名额:三公每人每年可以推举茂才一人。
茂才,是大夏最高学历证明,没有之一,含金量远在孝廉之上。
要说不值钱,他终究只是个名头。
你要是给许破奴,他拿去擦屁股都嫌硬。
可对张伯玉这样本是读书人、被迫落草,但依旧干出一番事业的人来说,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极深的情愫在的。
即便他没有表露出来过。
但周彻敏锐的发现了。
正如周彻所言,他自认为自己并无过人的才能,要想做出成绩,超越几位兄长,唯有体贴下属、笼络人心,让麾下文武愿意为自己效命。
他争天下的格言,历来只有六字,从未变过——得人者,得天下。
可以说,有了这个茂才身份,哪怕抛掉战功,张伯玉依旧可以一一个出色读书人的身份,迈入朝堂,光宗耀祖。
这一个茂才之名,更代表着官方认可,完全洗去他作为‘贼’的历史。
“一点小事,不必如此。”
周彻将他扶起,才发现对方已满脸是泪。
周彻微微一愣。
他知道张伯玉一定会满意,未曾想竟能到这般地步。
“伯玉祖上是鲁人,虽然贫苦,但历代无不以读书为荣。”
“我时常在想,倘若先父泉下有知,见我落草为寇,只怕做鬼都羞。”
“得此物,我有颜见先人了……”
鲁人啊,那就不奇怪了,这相当于直接给山东人发个高考省状元加中枢编制了……周彻拍了拍他的肩头:“若我不死,将来能登那位,许卿鲁地故乡一县之地为君侯。”
“时间还早,你去谢谢卢公吧……不,往后他算你的老师了!”
“好!”
张伯玉收好书册,又向周彻叩拜。
拭去眼泪,快步出门。
——大皇子府邸
棋盘摆开,两人对坐。
“皇兄不愧是大哥,到底是你手段了得。”
“五弟只能与三公合作,老二事太尉为师。”
“皇兄一出手,便驱三公做棋,何其了得?”
周松注视着棋盘,嗤笑开言。
话语中情绪复杂,似在称赞,又似嘲讽。
大皇子风云不动:“皇弟为何要说这样的话?为兄也是谋国之言。”
“是吗?”周松放下棋子:“你就没有点其他心思?我看你点名太尉时,他可是一脸不情愿。”
“若真谋国之言,你不应该事先和他商量一二么?”
大皇子摇头:“六皇弟突行此举,是谁都没料到的,并州的事也刚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