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传来,我的耳目可不如皇弟你那般敏锐……如何能提前商量呢?”
“好了好了!”周松连连摆手:“你就直说吧,你驭太尉下场,打算怎样让他和老六直接对上?”
大皇子看了他一眼,满脸无奈:“我已说过,此为国进言。”
“有王公前车之鉴,你就不怕太尉非但不出手,反而和老六把手言欢?不说示弱,至少他可以按兵不动。”
周松知道兄长的脾性,没有被他转移开话题。
“除太尉外,别无人选。”大皇子回道。
啪!
周松将棋盒一推,径直起身,就此离开:“这么大的事,皇兄也半点风声不漏,看来以后我没有来的必要了。”
“皇弟这是生气了?”
“难道不应该吗?”周松回头,面色不悦:“皇兄,我知道您是有大气度大胸怀的人。”
“事情关乎汉原之争,军国重事,动则倾国,我不希望你在这当中做一些不光彩的事。”
大皇子愕然,缓了一会儿,方才一叹:“在你眼中,我是如此卑劣之人吗?”
“如果确定是的话,我已经走了。”周松道。
“我可以告诉你,并州的事,我不会再插手。”大皇子摇了摇头,又道:“我也可以告诉你,从下场那一刻开始,太尉和六皇弟的争斗不可避免。”
“你不插手,他们也会争斗?”周松目光眯起:“太尉图什么?就为了支持老二?”
大皇子莞尔:“人情难测,唯势可算。”
“怎么说?”周松折返,兴趣被他勾起。
“依皇弟看,太尉是否愿意去主并州之战?”
“自然不愿!”
“既然如此,被迫下场的太尉,要如何将风险降到最小呢?”
“这……”周松眉头紧锁:“兄长直言吧!”
“太尉昔日,也是国之名将,立马边疆,封侯拜将,可自拜三公后,他做官行事就变了: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——便是他如今的为官之道。”
“他是否会为了二皇弟,倾尽全力,赌上自己和家族将来和老六倾力一搏,我不知道。”
“但要无过,最好的方法便是‘以守御攻,缓战徐图’。”
周松重新入座,表情认真。
大皇子继续道:“一旦以防守为主,重心便从进剿并州叛军的六皇弟身上,转移到了抵御、截断西原来援的二皇弟身上。”
大皇子以指沾酒,在桌上随意勾画。
周汉从幽州出发,横切战局,一旦成功,可以对并州造成封锁之势。
这时候,太尉再让周彻保持守势。
整个并州叛军,就被封死在并州之地。
任由烽火狂燃,只要扑不出来,终究会慢慢损耗。
并州和河东不同,并州是百年争地加上一念之叛,汉人不造反又不会死。
而河东是连年天灾,天逼人反——造反有饭吃,不造反明天就得饿死。
所以河东哪怕被围住,里面也一直反,因为不愿意造反的人太少了,只有霍氏这样的极少数理想派。
并州则完全不同,大把的人不愿意造反,一旦局势被控制住,是可以徐徐图之的。
而最大的功劳,和整个战场的主导,无疑会落到太尉和周汉身上。
周松目有惊光:“父皇的安排上,老六是占尽先机的!皇兄竟能这么快替老二找到最优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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