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口,云嬷嬷走在她身边,偷偷望着她的侧脸。
赵氏的脸颊上,隐约还挂着泪痕,月色下泛着光。
“夫人待两位公子的心,他们早晚总会明白的。”云嬷嬷轻声道。
赵氏眼眶温热,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。
仔细想来,上天待她不薄。
她失去裴长意时,裴长远出现了。
如今养在身边的这个越发懂事上进,失而复得的那个又再次回到了她身边,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?
赵氏并不知道,从她踏进房中那一刻起,裴长意就已经醒了。
他执掌典狱司,若是连这点警醒都没有,怕是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。
他不动声色继续装睡,亦是本能的反应。
裴长意起身,一把握住了缓缓滑落的披风。
这披风上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,不同于年轻女子的脂粉香气,是让人心静的佛香。
他记忆里的赵氏是不信佛的。
青芜曾对他说过,是为了自己,母亲才开始信佛。
不只是在侯府里修了佛堂,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寺庙她都去过,一一为佛祖镀金身,捐香油钱。
只为了求佛祖庇佑他······
裴长意握着仍有余温的披风,心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。
从前学堂的老师说过,人竭尽全力仍做不到的事,才会去祈求神佛。
“兄长,你怎么在这?”裴长远挣扎着坐起身来,一手撑着床沿,一手扶着额头:“我怎么了?怎么头痛欲裂?”
裴长意没有搭理他,瞥了一眼门外的小厮:“把药端来,服侍二公子喝下。”
和小厮一同走到裴长远床边,裴长意冷冷地扫了他一眼:“如今人都醒了,喝了药,不可再吐了。”
裴长远今日这烧能退,纯靠一遍一遍的温水擦身,药是一口没能喂进。
一日里吐了,能有四五碗,将小厮累得半死。
裴长远很少生病,将这药一饮而尽,眉头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