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朱武心中更定,也是与张真拱手一礼。
苏武又开口:“如今这里是京东两路总管衙门,朱武兄弟便是都虞侯之职,还请莫要嫌弃!”
朱武心中岂能不喜?更是一礼:“拜谢将军抬举。”
“好了,闲话不说,鲁达兄弟自带史家大郎等人去安置,朱武兄弟可就要上任干活了,嘿嘿,莫怪莫怪……”
苏武便是就要用这法子来安人的心,也不说什么大话,只管让人朱武直接开始上手干活。
如此,就是莫大的信任,便是能安朱武这般人的心思。
张真已然递过去一本账册:“你看这本,核算一二,我这里还有好几本,朱虞侯一定多多分担。”
朱武已然没有矫情之语,只管点头:“好说好说!”
鲁达便是笑意盈盈,自家哥哥待人如何,他心知肚明,便看此时,更是无有二话,只管带着史进等人先去安置。
也听苏武有语:“鲁达,差人往正店去订个厢间。”
“嘿嘿,哥哥放心,洒家知晓了。”鲁达更是脚步轻快而去。
这边苏武,自然接着坐班办公。
朱武更是认真,取来算盘,噼啪在响,这点小事,他岂能做不好?自是做得好,也更要再做好,又快又好。
不能让苏将军觉得自己办差做事不行。
不得片刻,朱武已然起身:“将军,张押司,这边算定,差了一百二十七钱,便是差在第二十五页,写了肉,却忘记了填价。”
张真一脸惊讶,接过账册一翻,只笑:“将军得大才也!又快又准,我才算一半,朱武兄弟便算完了。”
苏武直接来说:“这点事不算什么,朱武兄弟真正的本事可不在这里。”
朱武便是心中一暖,只念,这位苏将军,当真知道自己,不是作伪。
“接着来,早早算定,入席吃酒!”苏武大手一挥,继续干。
便是这次,本是苏武与张真两人在算,也是张真实在忙不过来,又是军中秘事,不好随意请外人来帮。
苏武这军中花钱如流水,又怎好让不亲近的人随意知晓?
如今来了朱武,苏武在这件事上,往后也就可以放手了,只管交给朱武就是。
算这账目,其实也很重要,一个组织要想良性运行,这就是重中之重。
三人来算,自是快速得多,不得多久,几番一清,做个总结,三人起身。
只管往那孟娘正店去
迎接新人,更是要给众人介绍新来之人,自又是觥筹交错。
当土匪贼寇都能大碗吃酒大口吃肉,当了官军公人,岂能比不上土匪贼寇?
苏武军中伙食,乃至常常在这正店里吃喝,也有一方面是这般原因。
这些军汉,本也喜欢这些,苏武自是也要投其所好。
只是苏武个人,酒量其实一般,本也不算差,主要是鲁达武松等人,过于强悍了。
也听苏武带着酒意来说:“往后啊,军中一应杂事,只管去寻朱虞侯,莫要来烦我。”
朱武听得一愣,这是……
这权柄也过于大了一些,何以这位苏将军如此信任?
众人自是点头:“知晓知晓……”
朱武又起身一礼,不仅给苏武行礼,还给众人都行礼:“再谢将军抬举厚爱,也拜诸位兄弟往后多多担待。”
“朱虞侯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只管吃酒!”这是武松,他自是觉得哥哥说的话做的事,定然不会错。
鲁达也来说:“朱武兄弟,在这东平府军中,不比旁处,军中多是爽快的好汉,没有那么多弯弯绕,你只管做事,不会有什么为难,也不会有什么要担待的!”
“对对对,只管上下一心,随着哥哥奔个前程就是!”武松酒盏已然满上。
苏武一脸笑意,便也一饮。
苏武刚才那般安排,也不是随意,也是深思熟虑,用人这件事,苏武本就求贤如渴,对于朱武,苏武也不必有什么考验考教,因为苏武本就知他不凡。
既然千里远来,那朱武在苏武眼中,那就没有了跟脚与羁绊,更值得信任。
与其抠抠索索,不如大大方方,格局大起来,朱武这般有本事的人,更算是一个读书人,只要让他融入得进来,自是用人不疑。
只看这般氛围,史进高兴不已,只道:“真是来得了地方,鲁达哥哥诚不欺我!便是这般地方,才是好汉该待的地方!”
便也是酒话,只管再吃。
席间末尾,其实还有一人,便是时迁,他只看着,跟着笑着,时不时也与人来去一饮,慢慢也认得不少人,也有人开始熟识,比如那位武二郎,便是最好结交熟识之人。
其他人,比如曹正,祝龙等人,他也来去有了几杯酒,已然也算熟识了几分……
只待吃罢酒,时迁还打包了一些剩饭剩菜,也提了一坛还剩一半的好酒,便是回了营去。
又是那间小屋,早已没有了门锁。
时迁进去,便是一脸笑:“兄弟,你看,酒……”
那石秀还是趴在那里,倒是慢慢可以翻身了,只是还走动不得,只听得酒,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,便也起了几分神采。
“倒也不知你能喝不能……”时迁担忧的是石秀的伤。
“有什么不能,只管拿来。”石秀如此一语。
时迁脸上有担忧,但酒坛子还是递了过去,再打开两个油纸包,有肉有菜。
石秀微微翻身侧过来,拿起酒坛子就往嘴巴里去。
几口牛饮而下,石秀砸吧几声:“啧啧啧……好酒好酒!”
“兄弟,吃肉,今日这肉做得好,美味非常,比营中的好吃。”时迁主动去喂。
石秀倒是不要他喂,他的手也能动,接过来就咬。
吃了肉,又是几口牛饮。
时迁还是担忧:“吃太多酒,怕是你伤势好得就慢了。”
“本是苟活之命,吃口酒怕什么!”石秀如此一语。
“唉……兄弟,刚才我去的是那苏将军的酒席,他这里来了新人,从陕州那边来的,便是刚一见面而已,就委以重任,当真是大气非常,不似一般人,更也是用人不疑,当真爽快。”
“你又来说,每天说这些话来作甚?”石秀只管再是牛饮。
“只道我又来说,也不怕与兄弟说,起初呢,我是想着……活条命就好,活条命再说,却是这军中上下,着实是好,如今便也想,真与这些军将一道做点大事,谋个前程,兴许也是人生快意之事!”
时迁还是要讲。
“便是百般好,万般好,我自也每日都看到听到了,但他杀了杨雄哥哥,我如何能与他做事?”石秀老酒连连在吃,面色也红。
“是啊,是我对不住杨雄兄弟,那时啊,你拉他走,也说只管往小道快走,他不听,持刀当场去杀,我当时,便也该一起去拉,说不定呐,就拉住他了,咱们三人夺小路而去,便也不会有那十几杀伤,人命八条……”
时迁当真有一种悔之晚矣之感,不似作假。
“你想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?”石秀来问,语气不善。
时迁无语来答。
却是石秀自己又说:“自是我等有错在先,自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,但……杨雄哥哥与我有恩,哪怕……哪怕……”
便是话语到这里,石秀再饮一口,才说:“哪怕……换个官来呢?就让府衙里的通判升堂来判也好……”
“唉……如今你也不是不知,这军中军汉,许多都来自那祝家庄,苏将军岂能不亲自做主安抚人心?八条人命,将军只让咱们三人抵了一条命去,还赔出了那么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