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此番话语一听,吴用自是更加尴尬,他岂能不明白苏武之意?
又要他吴用担保不出事端,又要他吴用自己莫要惹事,莫要把手伸出去。
就是要他吴用老老实实的。
吴用只管来答:“一切皆听将军吩咐,既是军中效力,卑下自当一心为公,做好分内之事,为将军出谋划策,以报将军之恩!”
“好,听闻吴押司有智多星之名,某自也期待来日吴押司智计百出,为国效力。”苏武把头回过去了,只看前方道路。
吴用终于松了一口气去,还答:“万万不敢懈怠藏私。”
头前苏武,只点点头。
吴用抹了抹额头,左边去看看,是那许贯忠,他一脸笑容点头致意。
右边去看看,是那朱武,朱武也是脸上有笑,微微点头,看起来客气非常。
吴用自也挤出笑脸左右拱手,头前马背,一个硕大身形,左右两边,两个智计之辈,便是这一瞬间,吴用只感觉压力山大,心中发紧。
大军在行,苏武只看这道路往南,越往南,便是绿色越多,仿佛南边的林草树木都比北边的更显几分郁郁葱葱。
官道两边,皆是良田,一眼望去,千顷万顷,良田里劳作的农夫,星星点点,此时此刻,正都拄着锄头,远远来望官道上的这彪雄壮军马。
什么是江山?什么社稷?
其实就都在这道路两旁了。
便是那一日来,铁蹄从这么好的良田之上践踏而去,便是国破家亡。
东京不远,五百里路。
苏武走过一次,又走一次,不远。
那高耸雄伟的城墙,能有多广?围去一圈,是六七十里的长度,从北到南贯穿整个城池,要走近二十里路,便是城墙之外,也还有无数聚居之地。
还有内城宫城,更不必说。
一百多万人口,没有高楼,全部以一两层楼的房屋平铺在此,还有那南来的北往的不知几何。
天子赵佶所能见,便是这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巨大繁华,所以,他以为他的江山,就是这般,就是这眼前巨大的繁华……
所以,那如小山一般的太湖石运一运算得什么?那天下各处寻来的珍奇异兽、奇花异石,又算得什么?
不过是天子小小的雅趣,这点雅趣,与眼前天下巨大的繁华来说,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……
眼前,又有一场巨大的喜事,便是事情还没来,宫城大庆门处,已然隆重非常,要洗净整条大街与广场上的尘埃,四处都要布置布置,尽显天朝上国之风范。
人们忙忙碌碌,犹如蚂蚁一般。
大军入城来,带着那不知天恩、不知好歹的贼人,如此天下,不去勤俭劳作,却做贼寇劫掠,岂能不受天子之威?
街道俨然,万人空巷,天子在城楼之高,左右百官列齐,鸿胪寺更是把各国使节皆请来。
辽国自不必说,大理国也有,乃至高丽使节,倭国使节……都有常驻之人在京。
童枢密早早上了城楼,与天子站在一处,便是一声令下。
大军献俘,慢慢往大庆门下走来。
旌旗大纛,鲜艳非常,马匹军汉,更是雄壮威武,甲胄再披,熠熠生辉,皆是洗了又洗,擦了又擦。
天子冕旒在头,猛龙在身,身形姿态,那是动都不动,便是天子之威严。
却是天子脸上有笑,问着身旁童贯:“童枢密,这彪人马,当真雄壮!”
童枢密在旁躬身:“皆是官家之恩德也,本是大败在前,军心低糜,只待臣一到,把圣恩一言,众多军将无不军心大振,个个都说,要报天子恩典,上阵也呼报答天子之语,那是如狼似虎,奋勇非常,犹以那军将苏武为最,更是身先士卒,当时啊,臣在当场,看得几欲落泪!”
天子微微点头,冕旒稍稍摆动,慢慢抬起手来致意一二,也有话语:“童枢密费心劳力,军将皆是忠勇,朕心甚慰。”
“官家若是心中宽慰,便是我等做臣子的幸事。”童贯脸上微微有笑。
“你啊,已然老迈,却还如此为国奔走,不易。”天子当真心中感动,不是那场面话语。
“臣蒙圣恩,不知几多,便是残躯来报,也不及万一。”
天子点了点头,问:“那个头前打马之威武军将,就是苏武?”
童贯一直在侧面关注着天子,并未看城下,此时看去一眼,才答:“回禀官家,正是苏武。”
“好一员军将!”天子点头。
“猛将拔于卒伍,古言向来不假。”童贯这么来接。
“如何赏赐?”天子问。
“皆听圣意。”童贯躬身。
“见一见他再说。”天子点着头。
“官家召见,当真是那苏武无上的福分。”
一旁远处,还有程万里,时不时看一眼中间那天子与童贯,看得是心中羡慕不已,却也在想,自己何时能与天子站得这么近?
只看铁甲大军慢慢行来,头前串绑贼寇千余,一个个压跪当场,给天子磕头认错认罪。
那苏武更是下马躬身大拜,拜天子隆恩浩荡,拜天子圣体安康,拜社稷万年长久。
其实苏武与天子,隔得远,苏武之语,天子也听不到,天子只管端正姿态,抬手一语:“平身就是。”
苏武也听不到天子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