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之前,仅有这短短一个时辰,又被那几头黑熊守卫耽搁不少,呼延此刻心急如焚。他不愿浪费时间挑挑拣拣,匆忙收敛所有残骨,先装上一大坛,再灌进满满血液,立刻折身返回。
静寂的战熊城里,唯有呼延重复往返的身影,竟是忙碌至极。
待三阳破晓,呼延恰好将屋前闲地里更换完二十个空坛,把二十坛功引悄无声息地混入其中,这才瘫坐在自家石屋的床榻之上,轻微喘息换过气来,露出满意笑容。
原本计划,只更换今夜所得这十二坛功引,但呼延转念一想,风险差别不大,索性将二十坛全部换掉,也能空出石屋的空间,不至于有人进来见到摆满屋子的大酒坛,反而起疑。
又到仆役出工之时,呼延身穿监工皮子,依旧精神十足。
长鞭挥舞隐有霹雳之声,这五十二年磨砺隐见成效,自疑似兹慎所留的石刻文段中悟出那套鞭法,呼延称之为《兹慎鞭法》,此时施展开来,已有几分火候。
驱赶仆役到工地,忙于磨练鞭法,这一日又是倏忽而过。
待日头落山,驱赶着仆役返回各自居舍时,呼延与兹慎闲谈几句,只道自己酒虫吵闹,便央求兹慎今夜再抱坛老酒来,两人畅饮一番。
兹慎不疑有他,欣然一口应诺。
夜幕降临,有待者送来菜肴与契,呼延先去发完契,回屋时恰好与兹慎在门口相遇,怀中抱坛老酒,他果然如约而至。
就着石桌上三盘小菜,两人拿出大石碗,各自斟满烈酒,抬起碗来畅饮灌下。
三碗酒下肚,兹慎拿起筷子夹菜入口,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,“呼延兄弟,今日唤我前来,不止是为了解那酒虫之瘾吧?”
呼延抬碗敬酒,满饮一碗,才轻笑问道:“兹慎大兄来这战熊城,已有两千三百六十二年,我可曾说错?”
“精确至极,丝毫未错。”
“每日如此委曲求全,兹慎大兄可有想过……换一种活法?”
此言一出,兹慎筷子停滞刹那,眉眼之间有惊异神色一闪而没,他漫不经心地长叹道:“谈不上委曲求全,即便是身为底层仆役,总有口契吃,也不必太过担惊受怕。比起城外同族,日日提心吊胆,生怕遭遇凶兽吞噬,其实你我已经好上太多。”
“我来这战熊城,已有两千三百六十二年,早已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