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了好几年,早些年还是会员制,现在按枪种收费,低则几十块一发子弹,贵的成百上千,玩得好的发小都喜欢往这跑。自从天价红酒的事情在网上被营销号爆了以后,高额消费一夜之间悉数下架。庄晗景愈发好奇,追着她哥问缘由,最后还是岑稚许看不下去,直言,人家都夹着尾巴低调做人了,就是不想暴露家里的背景,何必刨根问底。
两人分明同龄,该在社会上挨的打都差不多,岑稚许却在这些事情上十分通透。
她不会和庄缚青一样故作深沉,也不像长辈那样长篇大论,说话时眼眸平静,神情温淡,相处起来尤为舒心。
见岑稚许翻找通讯录,庄晗景仿佛一眼看穿她:“你该不会想让人送几瓶酒来吧?”
“拜托!这可是我哥的场子,你不怵,我还怕我下个月的零花钱被克扣呢。”
岑稚许:“……”
想到庄缚青那张臭脸,岑稚许忽然觉得也不是非得触这霉头,唇角往下压了压,妥协道:“逗你玩的,我点奶茶。”
距离外卖送过来还要一会,岑稚许重新拿了把长枪,庄晗景也跟着凑过来,只不过两人的枪法天差地别,用庄缚青的话说,这枪拿在她手里,纯属浪费。
庄晗景本着肆意挥霍她哥金钱的目的,一通乱打下来,身心受挫,干脆坐在一旁欣赏岑稚许。
岑稚许生得高挑纤细,稍显厌世的狐狸眼,眼尾缀着一小颗褐色的痣,上唇偏薄,典型的薄情标志,偏偏下唇饱满,使得她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介于清丽与美艳之间。
惊为天人。
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她再贴切不过。
岑稚许的枪法一向精准,连中十环,连眼睫都未颤动,教练在她身侧宛若陪衬。
一个人玩到底没什么意思,岑稚许正欲放下枪,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射击馆的高层西装革履,恭谨地保持着小半步的距离跟在那人身后。刺眼的阳光透过镜面将空间分割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晕,为首的人步伐匆忙,岑稚许看不真切,只瞧见一个倨傲冷冽的背影。
没有任何象征身份的配饰,却透露出与生俱来的松弛与散漫。
对方若有所察般,深不见底的黑眸朝她的方向扫来。
千钧一发之际,庄晗景匆忙拉着岑稚许转身避让。
视角错开的间隙,庄缚青也从室内馆起身相迎。哪怕对方迟到了半小时,这群向来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也不敢有半点怨言,眉目间挂着低顺的笑意,“辞哥,这会枪都上膛了,准备玩哪种?”
谢辞序并未抬眼,高挺的眉骨轻折,对于先前的注视不虞,周身泛出淡淡的压迫感。
“今天不玩枪。”
在射击馆不玩枪,还能玩什么?
传闻都说谢辞序行事低调,傲慢和恣肆都深藏于面具之下,直到见了真人,才发现不尽对。
众人都当是哪里惹怒了谢辞序,唯有庄缚青神情自若,“射箭也有,不过环境相比城北馆差远了,这次就当消遣,改天您有时间,再赏脸跟我们聚?”
谢辞序微微颔首,算作应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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