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相伴,叫我如何舍去。
幽篁,人世炎凉,离合悲欢,是你我须得承受之事。
看着人停下来朝自己笑起来,声音里净是歉意。
刚想回答,却被人的话断了思惆。
归期么。
云游之人无家无室,归,又该向何处呢。
“幽篁,在下此行,无归期可言。”
“公子将来会遇上真正心仪的人,在下不过是过客罢了。”
终是离开了。
还惹得人哭了,真是失败。
在车马劳顿的路途上忽的想起对着人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“幽篁,不必等。”
不必等。
妃许氏雪落了昼夜,傍晚方得停缓几时。屋里炭火闷暖得人透不过气,将书搁于一旁,裹了件绒裘,寻思苑里去散散心。
草木覆了重重雪,不复青碧亦别有一番韵味。晚风杂着皭雪凉意袭来,散了心中闷结亦添了三分料峭。
叹息一声,遥见石亭,欲往歇脚。走近了才瞧见已有伊人于之。
“倒是凑巧,妹妹也是夜游赏雪?”
宸妃这天儿愈发冷了,这起的也更晚了。
婢子褰帘,侍候人盥洗,启奁着妆。姣服着身,发丝挽髻,腰间琳琅令人歆羡。笔描柳眉,唇抿唇釉。
一碗清粥下肚,驱了三分寒。
斜卧美人塌,执话本尽读其然,冬妒美人庄。
天色渐晚,她瞧窗外雪染红尘,添了几分萧瑟。
喊着婢拿来了披风,撑着油纸伞,闲步到御园。
找一石亭赏那梅花傲骨凌霜。耳边俪音婉转,遂道“这雪有什么好赏,满目尽白,多些萧瑟。倒不如这凌霜腊梅”
妃许氏抬眸瞥向亭外一树红梅,孤枝独立,花开似焰,尽管天色已黯黯,依旧甚是惊艳。
旁周人迹寥寥,静衬得这芳华寂寞,效极了这深庭美人。赏梅人不少,然皆拥往倚梅园,此里孤梅却是无几人瞧见。
“妹妹说的是,这红梅煞是动人。在这无数荣光下,傲骨的寒梅注定无人驻足。倒着实可惜了。”
约是叹惋,喃喃温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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