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裴炎顿时如见鬼魅,很不自信的嗫嚅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?天理昭昭神目如电,你以为你行事机密神鬼莫测,真是可笑至极!”说着,冯靖猛一转身,“启禀天后,裴炎与徐敬业暗中勾结证据确凿,臣请天后下旨,立即查封裴府依律治罪!”
天后瞬间缓过神了过来,她咬着牙根霍地站起,“准!”
说着她一指着丹樨下画了个大圈,“这些反贼的府邸一并查封!”
“诺!”冯靖一挥手,“王琦将军,立刻带五百羽林查封叛贼府邸!”
“诺!”王琦答应一声疾速冲出殿外。
一声吆喝,五百羽林铿铿而去。
挽狂澜于既倒、扶大厦之将倾,简单粗暴嘁哩喀喳,天后太喜欢冯靖这种嘁哩喀喳的办事方式了!
唇枪舌剑说了半天,不如一队羽林抄着家伙往大殿里一站!
道理,是讲给讲道理的人听的。何况在徐逆造反这一非常时期!
也许从这一刻起,她才真正体味到铁血、铁腕、武力对一个君王意味着什么,而她后半生那种杀伐决断的冷酷也将由此而生。
“反贼”一词一经天后说出口来,裴炎一伙的命运便已注定,附庸于裴炎的大臣中有人已禁不住软瘫在地。
尽管心如死灰,裴炎依然强项,他一梗脖子纵声狂笑,“大丈夫死则死耳,何足惧哉!”
天后厉喝一声,“拖出去!”
一群羽林如狼似虎扑来,拖起裴炎一伙就走。
天后这条旨令有点含义不明,裴炎及其同伙都以为这是要拖至午门就地斩首了!
当场便有人哭爹叫娘屎尿俱下了……
只有裴炎昂首阔步走出,其余同伙基本都是被架出去的。
冯靖心里一阵惋惜,可惜裴炎一条汉子了!
只要他保持中立就能立于不败之地,可他偏偏要骑在墙上做投机,本以为能赚个钵满瓢满,不料却输得连裤衩都没了。
也许他人生中几次投机的巨大成功,让他有些利令智昏了。
大殿里安静下来。
留下的大臣全都噤若寒蝉。
天后怒视着他们长长出了口气。
目光逡巡数圈,她静下心来,大袖一挥,“给张邈、纪子惠二卿赐坐!”
张邈扶着纪子惠颤巍巍上前。
纪子惠放声大哭,“天后啊……主辱臣死,请……请天后赐臣死罪……”
她朗声一笑:“疾风知劲草,板荡识忠臣!婉儿、拟旨。”
“诺!”
“冯靖护驾有功,加封太子太傅、一等伯爵;张邈挺身护主,加封户部尚书;纪子惠忠心可嘉,加封太子太保。”
授旨已毕,她一指殿内其余大臣,“身为朝廷大臣,尔等首鼠两端罔顾天下,还有何脸面站在这里?滚回家去闭门思过,三日内写出罪己折来,朕届时自有发落!”
“诺!”
大臣们答应一声,老鼠一样蹿出了大殿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