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成亮转头看向黄举天,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:
“就像阿郎常教导我们的——
“永远保持理性,对凡人来说是一种奢侈。
“或许,陈延雷就是愿意为了兄弟情谊,舍弃家族的另类?”
黄成仁一愣,忽然拍打大腿道:
“喔!就像佐助跟鼬!”
成亮蹙眉,抬手敲了下黄成仁的头盔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轻响:
“那是阿郎编的话本,不能当真。”
两人这么一聊,旁边不少披甲的少年都兴奋起来。
他们小时候被义父捡回来,最爱听他“老人家”讲的,不就是那些天马行空的话本故事吗?
有人甚至忍不住当场讨论起来,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和笑意。
“这么喜欢闹?”
黄举天目光如刀,横眉扫视:
“我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?”
这群少年顿时呆若木鸡,连呼吸都轻了几分。
哪怕他们过去两年在山东,围剿过好几次山贼,并非初次上阵,此刻也不敢露出半点懈怠。
“惩罚回去再说。”
黄举天见状,立刻下命道:
“成亮,带披甲骑兵扰敌,尽可能让更多的敌人登上院墙!”
“收到!”
成亮一勒马缰,明光铠在夕阳下泛着嗜血的光泽。
八名身穿破旧皮甲的骑兵紧随其后,朝两里外的陈家宅院疾驰而去。
到了射程范围,成亮率先张弓搭箭,精准射中了一名正在墙头张望的壮仆。
那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,便瘫软四肢跌下墙来。
八名骑兵也纷纷开弓。
但他们的箭术显然不如成亮,箭矢要么射偏,要么被墙头的私兵用木制盾牌挡下。
“换火箭!”
骑兵们迅速从箭囊中抽出浸了鱼油的箭矢,用火折子点燃,朝着望楼射去。
几支火箭钉在竹篾编的楼顶上,火苗立刻窜了起来。
然而,墙上的私兵早有准备。
有人提着水桶,有人端着沙土,第一时间将火扑灭。
更多的人从院内涌上墙头,手持长矛和弓箭,警惕地盯着成亮一行。
成亮微眯双眼,再次张弓。
又一名私兵应声倒地,惨叫着被拖到墙后。
等到墙上的敌人越来越多,对方的还击终于擦中自己人的盔甲——
“撤!”
成亮一挥手,八名骑兵立刻调转马头,返回黄举天所在的山坡。
墙头上传来一阵嘈杂的骂声,但成亮毫不在意,只回头望了两眼那低矮的院墙。
“阿郎,他们的表现,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!”
黄举天微微颔首。
他看到的战况也是如此——
墙头上的守卫虽然数量不少,但毫无章法,与他预想中的严密防备大相径庭。
‘想来,就像我的计划出了变故一样,陈延雷的计划也不是一帆风顺。’
黄举天心中暗忖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‘无论你之前有什么算计……生擒之后,问话的时间多的是!’
他抬头看了看天色。
夕阳沉入地平线,只余下最后一抹暗红。
夜幕即将降临。
而这场事关陈家生死的博弈,正在墙外墙内,同时上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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