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生义一瞪眼,虎虎有生气地斥道:“不学无术!‘至德’二字怎可随便安于人上?”冷哼一声,又道,“县主不妨将翌亲王之德列于众人之前,若有牵强附会之处,休怪老夫不给县主颜面,当殿向陛下弹劾于你,治你不敬圣者、妄言欺君之罪!”
赵婠傲然道:“老大人听好了!翌亲王忠于大秦,明知己身实力不济,仍毅然接旨往南荒一行。众位大人身在庙堂,只怕不知,这南荒因妖兽度劫与镇国神器出世二事,生灵涂炭、血流成河。入南荒者,十人九死。翌亲王甘冒奇险深入南荒,对大秦之忠诚天日可表!孝么……翌亲王孝与不孝,皇帝陛下最为清楚。”
众人将目光投于宝座,皇帝点头笑道:“昭儿事父至孝,更曾自请至清凉山替朕为先帝守陵数载,全了朕一片孝心。”
赵婠眼波流转,对孟生义笑道:“这忠孝二字为人立身处世之本,不说翌亲王,便是朝中众位大人亦是忠孝之人。老大人可认同?”
孟生义向御座上皇帝一拱手,道:“我等臣民皆应尽忠于陛下御前,”放下手又道,“也应尽孝于尊亲膝下。不忠不孝之人,天下人共唾之。翌亲王忠孝两全!”
赵婠微微一笑,又道:“翌亲王待兄姐恭,对弟妹悌。他一意亲近众兄弟姐妹,在清凉山时每逢年节必定遣人送贺礼于众兄弟姐妹面前。无论长幼,哪怕是当年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曾拉下。他口舌笨拙,将一片恭悌挚诚藏于心内。本县主却知道的一清二楚。”看向靖亲王,她问道,“靖王殿下,不知那些膏丸可还在使?”
靖亲王温和笑道:“本王甚为感激昭弟记挂。这数年,有昭弟所赠良药,本王逢阴寒雨雪天气,断臂酸痛之症皆有缓解。”
赵婠淡然道:“靖王殿下有所不知,这些膏丸得来极之不易。若非翌王数次恳求,本县主才不会花那么大的代价去收购南荒珍稀药草配药。靖王殿下可否告之,除了翌亲王,还有哪位兄弟也曾赠你良药?”
靖亲王沉默片刻,摇头。殿中,彦端二王的脸色十分精彩。彦王有权有势,弄得良药不难,却从无此种想法。端王自身尚苦苦支撑,手中又无多余银钱,镇日还要算计将钱花在刀刃上,哪里肯为一个残了的兄弟费这般心思?
皇帝长叹一声道:“靖王,你如今所用丸药亦是翌王所赠药方配制。睿敏县主不在这数年,翌王想方设法寻药不得,这才将药方呈于御前,却不让朕告之于你,唯恐你于心不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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