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这秋粮能收上来多少。
“特么的,明明前几天还干的要死,这一转眼的功夫,瞬间就下起了大雨,简直……”杨尚荆觉得有点儿冷,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,“上半年降水量少的要死,下半年多的要死,不过平均起来肯定就是不多不少刚刚好,标准的国泰民安、风调雨顺啊,谁敢说我大明不受上天眷顾,天灾不断,妥妥的打死他。”
一边儿想着这些无聊的段子,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皂隶的声音:“启禀县尊,工房的人说了,下游的码头也要加固少许,否则明日江水就能没过江堤,淹了附近四个庄子的秋粮,还请县尊紧急调派些人手前去加固大堤啊。”
杨尚荆这会儿也没工夫指正他的称呼问题了,管他县尊还是郎中,终归都是敬语,这帮县衙的皂隶情急之间喊错了,却也是情有可原的,他伸手招来了工房过来负责调转物料的匠户,问道:“此间还有多少人能够外调?”
“回郎中的话,能外调的都调的差不多了,如今尚在此地的壮丁也不过是三十人上下,若是再调走些,只怕明天大水以来,最先淹没的就是咱们这里。”那匠户头子苦着脸说道,“就在近日辰时,上端可是要走了足足五十个人啊。”
这感觉……简直窝心了,杨尚荆看着新来的皂隶和苦着脸的匠户,顿时就感觉一阵的气短,和天灾比起来,更配的显然是封建迷信里登坛做法求雨的法子,而不是他一直在努力学习、实践着的唯物主义思想,可这会儿他也没地儿抱佛脚去,就黄岩县这几家道观,论起装神弄鬼的勾当还未必赶得上他,上表天曹表示雨够了……
纯粹是痴人说梦。
“这里也没人可以调遣了,这样,你这就带上本官的印信,和杨勤一起去找邢宏放刑千户,让他带上二百人来此,帮咱们加固一番河堤。”杨尚荆咬着牙,掏出了自己的腰牌,丢给了这个皂隶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