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陶俑。阴阳鱼祭坛上积着半尺厚的灰烬,智空留下的佛珠在此刻突然绷断,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滚进砖缝,竟自行排列出奇门遁甲阵。
"小心!"我将黑衣人推向左侧。他方才站立处的地砖塌陷,涌出腥臭的黑水。水中有白骨沉浮,每具骸骨天灵盖都钉着铜钉,钉头刻着道符——正是徽宗自创的"金箓玉文"。
青铜晷盘在震动中浮空,晷针投影指向子时三刻。描金棺材轰然开启,窜出九条碗口粗的铁链,将黑衣人首领拖入棺中。惨叫声里,我看见棺内躺着具戴莲花冠的尸身,道袍上绣着政和年间的司天监官纹。
智空突然口诵《往生咒》,尸身猛地坐起。腐烂的指骨指向我怀中星图:"...彼时...此刻..."尸身口中铜符应声而落,刻着行小字丙午年五月廿一二帝北狩
地宫开始崩塌时,阴阳晷迸发青光。晷盘浮现出汴京全景,龙亭湖底沉着十二尊青铜兽,每尊都衔着块星图残片。我摸出所有青铜碎片抛向晷盘,星图拼合的瞬间,晷针在虚空中划开裂缝。
裂缝里映出靖康元年的雪夜。徽宗颤抖着将玉玺按在星图中央,艮岳的假山纷纷崩裂,露出里面裹着金箔的童男童女尸骸。司天监监正捧着青铜晷盘哀嚎:"九泉通幽冥,龙脉已逆!"
我伸手想触碰幻象,却抓出把带血的铜符。智空在身后叹息:"当年徽宗妄改风水,以九百活人镇九泉,终究没能拦住金兵铁骑。"他扯开僧衣,胸口赫然是司天监的莲花刺青。
三个月后,我在临安城茶楼听说书。醒木拍案讲的是"靖康耻",说书人却突然盯着我腰间玉佩:"客官可知,汴京陷落那日,龙亭湖干涸见底?"
玉佩上的星图纹路隐隐发烫。茶汤倒影中,我看见自己鬓角生出白发,眼角却无皱纹——就像当年司天监监正的模样。窗外飘进片枯叶……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