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忖片刻,道:“那写信之人既能传信警示于我,想必对鬼隐门颇为了解,若能查出他的身份,或许尚能理出一些缘头。只不过这也是极为困难之事。”
云苍越忽地目光一亮,低声道:“不知那位凌总管是否知晓其中内情?”
楚意行摇了摇头:“他若知道要对付出云山的是鬼隐九奇,今日便不会只带一人前来。”云苍越闻言,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下去。
楚意行深吸一口气:“此地虽是通往出云山的必经之路,但既然我们一路都未曾有所发现,便不能在此多作耽搁,以免对头从其他地方绕道上山。诸位还是先吃饱喝足,然后再一起前往出云山再作计较。”言罢,率先拿起了筷子。
花吟秀皱眉说道:“如此甚好,我已经五天没洗澡了,再拖下去我都要臭了。”
其余几人心知此刻别无他法,也都一同吃喝起来。但众人心中有事,满桌的美味佳肴,却味同嚼蜡。
席间,楚意行忽然向凤栖梧问道:“凤掌门,一年前白马寺一别,不知如今令尊伤势可曾痊愈?”
凤栖梧闻言,默默放下筷子,神情忽变悲戚,摇头道:“多谢楚先生挂念,家父已于半年前去世了。”
众人闻言,神色一沉俱感诧异,纷纷停下筷子。楚意行大为意外,皱眉问道:“怎会如此?凤老掌门功力深厚,即便伤势不轻,也不该严重至此。”
凤栖梧咬了咬牙,眼中悲怒交织,却叹道:“家父身受那魔教教主禁神大法之伤,起初并无太过严重的迹象。但回到鼎剑堂后,便呕血不止,身体每日都在枯萎,我们想尽办法都无济于事。直到他去世之时,不但气血衰竭殆尽,身体更已枯萎得形同三四岁的婴童……”说到此处,他已双目含泪,悲伤痛苦之情溢于言表。
众人听到这番话,顿时惊怒交加,再无半点胃口。楚意行温文儒雅的面庞上笼罩着阴霾,沉声道:“那禁神大法是世间一等一的异端邪功。白马寺一战,我中原众多同道皆命丧于这禁神大法之下,我原以为这功法只是吸人内力精气,却没想到还有如此可怕的后患,当真是歹毒至极!”
“家父是江湖中人,若死于刀剑之下,倒也没有怨言。可他堂堂八尺之躯,最后竟变得形如婴童,凄惨而终,那种痛苦实在无人能可承受。”凤栖梧黯然神伤,忽地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魔教若再敢出现在中原,我鼎剑堂就算拼尽数十年基业,也要将他们碎尸万段,以报此仇!”他话音虽不高,但双眼早已通红,仿佛要喷出火来。
众人见他悲愤难当,皆感同身受,沉默不语。良久,楚意行才黯然叹息:“凤掌门请节哀,等此间事了,楚某必当携几位同道前往鼎剑堂,一同祭拜凤老英雄。”
凤栖梧一言不发,默然点头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就在此时,忽听柜台后的丁牛欢声叫道:“客官,快里面请……”
众人不由心头一动,一起循声望去,只见酒馆门口不知何时,竟悄然多了一个人影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