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个我们不认,你要拿得出来证据枪毙他都成。”
她就看着这边讲道:“棒梗和我婆婆讲的是因为头一天的矛盾,被冤枉着心里委屈。”
“就盯着第二天,看看到底是谁做的这种事,我们也想要个明明白白。”
“你说没推就没推了?”
侯庆华按着桌子,指着秦淮茹那边道:“没推他,能从台阶上奔出那么老远去?”
“你要是吵,我们就走了。”
易忠海也是被吵烦了,这些事都吵吵一天了,他也陪了一天了。
这会儿他冷了脸讲道:“我们这一屋子人不是听你们吵架来的,让不让说话?”
侯庆华鼓着腮帮子瞪着眼,一个劲地喘着粗气,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。
秦淮茹也不搭理她,在一大爷的示意下继续讲道:“棒梗说他没看见三大爷摔倒,从他蹲下去解大手的时候就往回跑了。”
“咳咳,嗯——”
就在侯庆华要反驳的时候,李学武出言打断了她的节奏,问了棒梗道:“真没看见?”
“我真没看见——”
棒梗看着李学武讲道:“我要看见了,就不是喊三大爷拉……我就喊摔倒了。”
他这么说,大家伙也都知道他的意思了,当时大家听到的确实是这样。
李学武就问了这么一句,转头对着闫解放说道:“我能告诉你们的是,在没有证人和证据的情况下,谁都不能信口雌黄。”
“你们要打官司,那也是谁主张谁举证,尤其是这种民事纠纷案件,你们家找证据。”
他点了点棒梗道:“如果你们断定是他推了三大爷致死,那就报案,走刑事侦办。”
“但我还得说一句,报案是你们的权利,但是否立案,还得看所里。”
“就以目前我了解到的情况,你们拿不出其他证据的状况下,立案的可能性不大。”
李学武直白地讲道:“到最后还得回到民事纠纷上来,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?”
“明白——”
闫解放很干脆地点点头,看向秦淮茹说道:“秦姐,您放心,我不会说这话的。”
“那再往回说,”李学武点了点桌子,道:“现在你们纠结的问题应该是,既然棒梗没看见三大爷摔倒,那就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被棒梗突然的喊叫惊吓受得伤,对吧?”
秦淮茹看向了闫解放,闫解放不说话做了默认的态度。
侯庆华在前面没讲话,这里也是认了。
“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有。”
李学武认真地讲道:“你们报案,我请刑事专家组的朋友来帮忙,测算一下距离。”
“从他蹲的位置,到摔倒的位置,再到爬行的位置,测算他是怎么摔的。”
他点了点桌子,道:“但有一点,三大爷的病情你们得坦白,这是瞒不住了的。”
李学武讲话,侯庆华就是想反驳也说不出话来,这可比一大爷有力度。
“不用那么麻烦了——”
秦淮茹主动开口道:“无论三大爷是不是棒梗吓的,既然三大爷没了,我们都认了。”
“他半夜里闹腾就是不对,吓着三大爷也好,吓着邻居们也好,就得承担责任。”
“秦姐——”
闫解放也是没想到,秦淮茹这么的干脆。
连侯庆华的表情上都带了几分错愕和惊讶。
“棒梗的年龄小,做错事是我这当家长的责任,”秦淮茹讲道:“我不能教他做错了事百般抵赖,我来承担他的错误和责任。”
这几句话说完,屋里坐着的邻居们纷纷动容,脸上也有了活跃的气氛。
事情说起来了,总得有一方先妥协,否则就只能僵死,就像这一白天一样。
“解放,你现在是当家人。”
易忠海看向他问道:“你的意思呢?”
闫解放看向了母亲,这才点头说道:“我没说的,秦姐这么说了,我不能再说什么了。”
其实侯庆华是想说的,既然贾家认了,那就商量赔偿的事吧。
只是今天在这还有一道,她没拿钱给闫富贵治丧,一大爷等人只认她是当娘们的,不认她是闫家的当家人,她现在尴尬了。
她只能站在娘们的角度来说话,决断的话是不会问她的。
“既然叫我来了,那我就讲公道话。”
李学武点了点桌子,道:“棒梗不及成年,这么闹腾还是事出有因,能承担多少责任,你们心里要是没有数,那就打官司。”
“我的经验也不多,讲这几项原因是想尽快促成这件事完美地解决,你们自己想想。”
“解放,姐是真心实意的。”
秦淮茹主动开口道:“我们不管以前,只说以后,棒梗的错误我们认就是认了。”
她看向一大爷说道:“我们给三大爷补偿一百元丧葬费,您看看成不成。”
“行了,就这么地吧——”
侯庆华刚想抢在一大爷前面说话,却没成想儿子闫解放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。
也不管他妈瞪他,看向秦淮茹说道:“这件事本就是没头没脑的,越说越多。”
“我不想再纠结下去了,因为我得记得棒梗把鸡蛋送来我们家的情分,就这么办吧。”
他这最后一句是看向一大爷的,同时也看向母亲强调道:“这钱给您,我一分不留,往后您不能再拿这个吵架了。”
“哼——”
侯庆华只觉得亏得慌,拍了一下桌子,扭过头去瞪着眼睛生闷气去了。
秦淮茹早有准备,带着棒梗走到八仙桌前,一张一张地点了,正好一百块钱。
“快刀斩乱麻,值得。”
李学武点点头,看着棒梗说道:“这次是因为你年龄小,再做事得长点脑子了。”
棒梗低着头不说话,他也知道赔钱的滋味很难受。
秦淮茹同屋里的邻居点点头,说道:“那三大妈,你们大家伙忙着,我们就回去了。”
她只撂下这么一句,便在闫解放和葛淑琴两口子的相送下出了屋。
侯庆华也不知道是觉得亏了,还是没脸了,却是没在第一时间动那一百块钱。
等闫解放两口子回来了,一大爷则开始了第二件事的商断。
“先前讲到了的,解放是分出去单过了,操持白事无可厚非,但在白事费用上有所分歧,这里得说一说,也有分家的事。”
他讲道:“我跟解放和解旷哥俩说清楚了,解放要一力操持白事,那这家就得重新分,重新断,因为解旷还没成家立业。”
“再有,你们母亲的赡养问题,弟弟妹妹的扶持养育问题,这里也说清楚了。”
“一大爷,我说一句吧。”
闫解放看向这边讲道:“给我爸办白事的钱我不要了,我毕竟是当儿子的。”
他示意了葛淑琴的方向道:“淑琴也是跟我讲了的,以前是以前,现在必须这么看。”
屋里的邻居们也都纷纷投来了赞许的目光,只觉得闫解放真是成熟了,长大了。
李学武和易忠海没说话,因为明显的听出来闫解放是话里有话呢。
果然,他在讲完这个以后,又看向了他妈,道:“咱们家留下了多少钱我不知道,学校给的丧葬费多少我也不知道。”
他指了指桌上的钱说道:“我就知道我爸的命多过这一百块钱,您心里算清楚了。”
“往后呢,您还是过您的,我还是过我的,我孝敬您,但钱财上没关系。”
他这话一出,屋里人纷纷挑了眉毛,侯庆华更是不敢置信地看了过来。
“我不碰您的钱,您也别拦着我。”
闫解放就这么直白地说道:“弟弟妹妹们也都长大了,三两年就能出息了。”
“我有一份力就帮一份,没有能耐你们也别怪我,我就是一收破烂的。”
屋里人最先傻眼的不是侯庆华,反而是一大爷,因为他没想到闫解放撤了凳子。
真要这么断,那闫家这几人的养家和养老就真的跟闫解放没有关系了。
谁给他出的主意啊,真高啊!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