踪的右眼,瞳孔倒映着大夫人昨夜在祠堂焚烧账册的火光。
密道两侧十八口朱漆棺材突然震颤,最末那具的棺盖缓缓移开。苏玉晚的银簪挑破女尸足底刺青,金丝般的蛊虫顺着簪尖爬上手腕,在皮肤下游走成沈府账册缺失的页码。当最后一笔成形时,身后传来带笑的男声:"少夫人可知,金蟾吞的从来不是月?"
萧砚之的机关义眼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冷光,他指尖的血色丝线正系着她丢失的玉珏。丝线擦过她耳垂的瞬间,春杏的尸体突然弹坐而起,喉间鼓动如蛙鸣,吐出枚裹着血书的蜡丸——字迹竟是她十岁那年誊抄的《女诫》,而纸笺背面用尸油浸着行小楷:
**寅时三刻,金蟾睁眼**
腐臭的阴风卷起嫁衣裙摆,苏玉晚的缠足布突然绞紧。当萧砚之的银丝手套抚上她脚踝时,青铜蟾蜍猛然张口,三百只冰蚕蛊虫如箭矢射出。她旋身避开,发间银簪擦过男人面具,在青铜墙面刮出串火星——点燃的空气里,赫然显影出沈府地下矿脉的通风图。
"这份嫁妆,夫人可还满意?"萧砚之擒住她手腕,机械义眼折射出诡谲紫光。苏玉晚的淤青处突然剧痛,黑血顺着手臂滴落,在蛊虫堆里烧灼出前朝官印的纹样。
柴房外传来三更天的梆子声,第十三次敲击格外沉闷。十八口棺材应声洞开,每具尸体的右手都保持着掐握姿势——与她脖颈处的淤痕完全吻合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