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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她要走了,连带他这辈子的灾厄也一起带走,她告诉他,按照他原本的情况,这场大病将会带走他的生命,但她可怜他,便连同那不治之症一同带走。
当陈宴醒来的时候,高烧已经退了。
妻子也没了踪影。
陈宴感受到了悲伤,他想过寻死,但拿着刀却没有了胆量,像每一个寻常人一样懦弱。
几个月后,他打包了行李,去父母坟上上了香,然后联系孩子,出了海,经过漫长的海上旅行之后,他来到了孩子所在的城市。
孩子热烈的欢迎了他,儿媳是个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,不大能听得懂天神州话,如果要进行沟通,就必须连说带比划才行。
孩子所在的城市一年有六个月的冬天,但陈宴的身体在那场大病之后就变得很好,所以并不会被寒冷打击。
他在孩子的院子后面种了一片菜园,以抵消高昂菜价带来的生活压力,在有了孙子之后,帮忙带孙子,前几年换纸尿裤和陪玩,然后接送孙子上学,陪孙子看书,教孙子说天神州语。
又是很多年过去,孙子有了孩子,孙子开心的把孩子放在陈宴怀里,陈宴抱着重孙,看着重孙的眼睛,感觉世界如此奇妙。
他摸了摸重孙的额头,重孙就对着他笑。
又过了几年,在某个寒冷的夜晚,陈宴披着棉被,坐在燃烧旺盛的壁炉旁,眼神恍惚之间,竟然看到了妻子。
她还是那么漂亮。
她亲吻了他的脸颊,并将手放进他的胸腔,握住他的心脏。
“走吧,我带你去往下一段旅程。”
眼前一片黑暗的刹那,陈宴猛然睁开双眼。
“草!”
他茫然的看着船舱银灰色的天花板,呼吸着带着海腥味的冰冷空气,然后猛地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,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和日期,紧绷的身躯渐渐放松。
‘只是梦……只是梦而已……’
他坐起身来,只感觉被子已经被汗水浸透了,便将被子一把扯下,穿上睡衣来到盥洗室,将被子塞进滚筒洗衣机。
随着洗衣机被启动,陈宴靠在洗衣机上,眼神空洞,依然没从那场真实到不可思议的梦境中缓过神来。
‘真的只是梦境而已吗……’
陈宴不知道。
‘或许……我应该尝试一下苗水生的?如果掌握了清醒梦,就能在清醒状态下在梦境中进行探索了……’
陈宴犹豫了半天,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,放弃了这个想法。
‘何必自找烦恼呢?只是一场噩梦而已……毫无道理的噩梦罢了。’
他靠在洗衣机上,感受着洗衣机发出的震动,慢慢平静下来。
……
……
此时此刻,机械蜂巢,a区,阿伟的家。
阿伟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