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晰无比的情绪。
这些情绪在下一瞬间消失无踪,黎守诚的神色也从微微癔症恢复正常。
“达克罗德大人,好久不见。”
黎守诚将一切都隐藏在心里,陈宴再无法从空气中感觉到任何溢散出来的情绪。
巴尔·达克罗德脸上那明显的、只存在一瞬间的“厌恶”也消失了,他看了一眼陈宴,说了句看似没头没尾,实则是警告的话:
“戴斯岛的往日一去不复返了,企业家做生意也会越来越不容易,但大家以后赚的都是踏实钱,花起来也应当心安理得吧。”
陈宴听出了他话中的警告,回应道:
“遵守帝国法律是企业运营的前提。”
巴尔·达克罗德想听到的明显不是这个,他眼神里那若有若无的情绪明显让陈宴明白,他将陈宴看成了和黎守诚相似的一类人。
“既然上来了,以后就好好做事。”他看着黎守诚:“你运气不错,比阿狼他们好多了,既然有这么好的运气,就要好好珍惜。”
“阿狼”两个字似乎触及到了黎守诚的哪根神经,他神色僵硬,不再说话,只脸色难看的发出“是……”的短音。
巴尔·达克罗德又把目光转移到陈宴脸上,在注视他眼睛两秒钟后,才说了句“希望你们能有好的一天”,然后径直离开。
“他妈的。”
黎守诚眼角的余光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,斜视着巴尔·达克罗德的背影,毫不犹豫的眼神好似隐匿起来即将捕食的毒蛇。
“别看这老东西一身正气,实际上不知道有多阴狠,一个战壕里背对背的兄弟说杀就杀,一个桌上吃了几年饭的战友他根本就不当回事!
这人是彻头彻尾的疯子!是比我们这些混帮派的都要恶毒的杀人犯!”
黎守诚显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便收回那副恶狠狠的样子,回到了之前那副和善模样。
“其实也不需要太过忌惮,他现在就是只没牙的狗,自己发疯把自己的牙拔掉了,现在谁都咬不到。”
陈宴问道:
“他在海军那边怎么说?”
陈宴虽然有了猜测,但还是想要从另外的角度看问题。
黎守诚现在通过陈宴的公司成功洗白上岸,成了公司的二股东,在弄明白帝国股权结构之后,知道自己的利益已经和陈宴完全绑定了,就真心实意把陈宴看成了自己人,现在解释问题也是倾尽其所能:
“火药店原本就是要被收编成为海军某个编制的,这个操作很困难,因为火药店那群人是实打实的流放犯,但对有些人来说,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仅仅是点点头,说句话而已。”
“据我所知……并不是准确的消息,海军高层因为巴尔·达克罗德清理了戴斯岛上的帮派而大发雷霆,甚至准备把他送上军事法庭。”
陈宴问道:
“以什么样的名义呢?”
黎守诚回道:
“说是杀战俘……具体不太清楚,什么名义还不是他们说了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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