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“过誉。几天前来到新加坡后,经理还和我谈起过你,评价挺高的。”纽兹兰笑呵呵的说道。
“真的么?”
崔小明笑容再度绽放。
他这刻的惊喜可没有一点是装出来的,昨天晚上安娜的冷淡,让他还以为她对自己没有兴趣,辗转难眠。
没想到。
按这位副主编的说法,其实伊莲娜小姐对自己的评价很高。
昨天晚上的事情,大概真的只是一场巧合。
“还有。不必道谢。”来双年展出席剪彩活动的纽兹兰先生也是位有趣的妙人。
他也朝着崔小明眨眨眼。
“我其实对三十年后武吉知马山上的一套别墅,是蛮心动的。我认为,说话算数是良好的美德。我还想带一件有纪念意义的藏品上飞机呢。”副主编一语双关。
“呃……当然,当然。只要您不嫌弃,我很荣幸。”
崔小明笑了。
安娜能用她的平静,传达出千百种的情感,能把四周的环境随着她的喜怒哀乐,晕染成相同的颜色。
而崔小明真的是一个能利用千百种不同的笑容来传达情感,能随着四周环境变化而变化,笑得如一只变色龙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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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。
他笑的很青涩,宛如一个被长辈夸奖了两句后,不好意思的腼腆年轻人。
他立刻双手拿着钢笔,往前走了两步,真的便把自己的纪念品钢笔递送了过去。
“麻烦帮我把它递交给后面的那位先生,谢谢。”
崔小明转过身。
他的神色立刻又变了,像是胜券在握,手握着圣旨的将军一样,走到顾为经的身边——
“印象派的作品是一场色彩、线条、斑点组成的喧嚣幻梦。相似的光影感觉也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作品之上。每次看到这样的画,都如同做一场特殊的填字谜题,进行一场玄妙的色彩游戏。”
“为经。凌乱的线条,繁杂的色块,有趣的静物,它们被全部在画面间有序的组合在一了起。这就是你所说的艺术本源,也是你所讲的你在画中看到了‘人间喧嚣’吧?”
崔小明心中不屑,以他的见识,想看出这些东西?又能说出他所说出的话?
不可能。
顾为经能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就不错了,绝对没有任何可能如他一样清晰深刻。
崔小明就是要说出顾为经的心中所想,说的比他更好,说的比他更准,也说的比对方更能切中要害。
只有这样。
顾为经才更能听的进去。
崔小明是相信顾为经真的能在吴冠中的作品上看出些什么来的。
他轻视顾为经,他轻视顾为经这个人,轻视他的艺术风格,轻视他的学术修养。
可崔小明从来都没有轻视过对方的天赋,甚至从来没有轻视过对方在艺术领域,那种敏锐的洞察力。
他更是从来没有轻视过对方的绘画水平。
能十八岁就站在这里的人,能画出那幅《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》的人,轻视对方的天赋,就是在哪里看不起自己。
很好。
能体会到一些事情,能觉察到一些玄奥,却又无法准准确的形容出内心所思所想,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的人,要远远比完全的外行更容易忽悠。
懂得一些,所以受到冲击才会更大。
歌白尼在天文望远镜里看到夜晚星河的时候,也一定比普通的愚夫愚妇仰望星辰,更加震撼。
顾为经就是因为能够体悟到唐宁画的有多么好,明白她在二十岁的年纪,就画出了多么优秀的作品,才会被唐宁那句“你缺乏真正的天赋,你永远也做不到像我一样”打击的那么厉害。
就因如此。
崔小明才坚信自己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微笑,纽兹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