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顾为经回答说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就一起去好了。”酒井胜子说道。
“不一样的。”
他放下水杯,摊开手。
“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顾为经说道:“我是艺术行业里的无名小卒。一个无名小卒能被《油画》指名道姓的说两句怪话,谁说一定是坏事呢?”
“你在言不由衷。”
胜子不客气的说道。
顾为经沉默了片刻。
常理来说,最多也不过是在采访上被奚落一番罢了,但他忍不住想起老杨的警告,总觉得这件事里另有其他文章。
他回忆着昨日伊莲娜小姐把现金拍给咖啡馆侍者,扬长而去的背影。
“是我骂的伊莲娜家族应该去下地狱,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。”
男人轻声说道。
“私人恩怨,所以不想把我牵扯进来,觉得亏欠了我?”酒井胜子非但没有对这个回答表示满意,反而看上去更生气了。“把什么事情都分的这么清,不想和我有关联,你为什么要和我去一起写论文。如果你觉得我无法承受这一切,你想要保护我,又为什么要在昨天晚上说伊莲娜家族应该要下地狱?”
“顾为经。我告诉你,我已经身在事中了。从你说出伊莲娜家族应该要下地狱的那一刻,我就身在事中了。我们一起开始写论文的那一刻,我就身在事中了——”
从我们心中有爱意诞生的那一刻,我就已经身在事中了。
没有人能控制爱的走向与结果。
酒井胜子皱着眉头,瞪着桌子对面的年轻人看——说了这么多,他却始终还是不明白。
爱不是欲望。
欲望是湖水镜子,它把一颗心和镜子中的心映在一起,看似在同样的跳动,人始终只是在拥抱幻想中的影子。
湖面被风雨吹出褶皱,镜面被时间染上尘埃。
这种共鸣就会顿时消失不见。
爱是纽带。
它把一颗心和另外一颗心牢牢的绑在一起,它们有些时候会跳的不同步,会有各自的节拍,会争吵,会闹矛盾。
但只要这条纽带在,无论风怎么吹,雨怎么打,他们又终会依靠在一起,跳出一致的频率,让人变得更像彼此。
所谓爱。
就是不在乎谁亏欠了谁更多一些。
他难道一点也不乎自己?
他难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会在乎他?顾为经难道认为让自己不去参加采访,就能让她避开伊莲娜家族的怒火,就像觉得把自己送上飞机,就能让她完全远离豪哥的烂摊子。
身体上或许是这样,但和她绑在一起的心,掀在泥土中被尘土压的无法跳动,或者它正在受到烈焰的炙烤,她难道不会因此感受到相似的痛苦么?
酒井胜子不喜欢被当成脆弱的花瓶对待的感觉。
她非但不觉得感动。
反而被强烈的失落所笼罩。
“你误会了,胜子。”
顾为经转回了头。
(本章完)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