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失。
自从范宁从失常区出来之后,这是一种很容易发生的思维方式,感觉上就像是在漂泊无定的河面上拖动着一块块拼图。
严格意义上来说,自新历914年7月20日首演日带来拂晓那刻往后,在这座城市、这座厅馆里发生的一切,与范宁的关系都是割裂开来的。
——他什么都不知道、什么都没见闻,全部是经人转述、阅读报道、或者道听途说。
游吟诗人舍勒也好,神父拉瓦锡也好,都是漂流至另一重时空后的扮演之物。
这一割裂的断点则有两个。
第一个,在当时替代自己完成“复活”首演的卡普仑那里。
第二个,是回来的、站在卡普仑墓碑前的、现在的范宁自己。
相机快门声依旧在响。
“他当时的临终遗言是什么?”良久,范宁问道。
“遗言?.”身后的人们在飞速回忆。
希兰叹了口气:“好像没有,他在指挥台上没能来得及再说上什么。”
“由此及溯,最后说的话也算。”范宁突然冷不丁将话头指向另一个人,“欧文阁下知道么?”
“当时我不在场。”一直沉默站在一侧的欧文,不咸不淡地开口回应。
“哦,原来你是后来才过来的啊。”范宁做恍然状。
“.”欧文脑海中顷刻闪过两人当初在“大宫廷学派”遗址对峙的场面,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别有所指。
还好,下一刻奥尔佳的回答,让场面暂缓了过来:
“他说,‘我,以旧日交响乐团常任指挥的名义宣布,演出如期举行。’”
“演出如期举行?”范宁微微颔首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范宁带着深呼吸转身。
“那么.演出如期举行。最后半个小时,我要回指挥休息室稍作调整,诸位,失陪了。”
“哪里,哪里。”宾客们客气回应。
“欢迎归来,一会大厅里见。”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