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赶来的陈噤犀护在其中!
“嗡…”
可他终究慢了一拍,陈噤犀话音落下的一瞬间,眼前已经浮现出一人来,穿着银白的甲衣,手中血色斧头高举,饶有趣味地盯着他。
‘筑基巅峰…’
下一瞬,那血色的斧头已经落在了陈噤犀面上,那张与陈鸯有七成相像的面孔浮满了扭曲的恐惧,他的颅骨应声而开,白花花的脑浆因为浓厚的曦光照射而迸射而出,刺耳的摩擦声与哗啦啦的水声顷刻响起!
“厄!”
陈噤犀的半根舌头发出凄惨的嚎叫声,左手仓皇地去拉扯右半边身子,浓烈的淡黄色光彩却从他身体整齐的截面处迸射开来。
“哗啦!”
滚滚的黑血洒下,浇了李周达满头满脸,这汉子咳了两声,被另一侧的金器重新镇回地面上,强忍着倒下的冲动,把淤血吐了,伸手在胸甲上一抹。
满是血水的掌心之中是两枚白色的、破碎的牙齿,质地慢慢变灰,显然正在随着时间推移迅速转化为河石。
李周达呆呆地看了一眼,哪怕他平时与陈噤犀没什么交情,此刻也是双目充血,却听着耳边一声冷喝:
“大人该走了!”
坎水之光冲天而起,破烂的衣袍在空中被粉碎成洋洋洒洒的灰风,骤然明亮,照得不远处的李绛夏面上忽明忽暗,这位公子身材高大,站在群修之中威风凛凛,一身是血,神色阴郁,将手中的头颅丢开。
显然是来接应他的。
那光溜溜的头颅滚落在地,仍然睁开双眼,贪婪地望着他,李周达终于松了手中的双斧,抛出一枚符箓,驾风而起。
李绛夏搀扶住李周达,冷冷望去,那持斧的公孙修士根本不去理会在空中的符箓,而是看着同伴,指着地上的脑浆炫耀。
李周达再度咳血,一言不发,李绛夏转过身去,一众修士已经接应过来:
“叔父…赶快服药吧!”
两人落回阵中,李绛夏便松了这汉子的手,一旁的女子立刻提起披风,掩在李绛夏身上。
李绛夏虽然无子,也没有看得上眼的女子为妻,可府中女眷不少,左右更是拥上来关切地看他,李绛夏摆摆手,目光始终在天际上的高台灵宝上停留。
大战至此,可谓是血流成河,北边死在此地的僧侣法师已经不计其数,单单他李绛夏手中已经折下三位法师,可释修悍不畏死、魔修见缝插针,局势便渐渐逆转。
天空之中金身的阴影投下,他袖中的玉环暗而复明,李绛夏心中一沉:
“只余下丁客卿镇守的西渡口仍在镇守…其余五处渡口阵法已经破碎,不能再让丁客卿守着了…后方一旦被围,极有可能陷在里头…”
这公子抬起袖子,在玉环上敲了敲,最后一处明亮便黯淡下去,很快便见西方一片骚动,大地颤抖,显然是丁威锃往回杀来了。
湖上守备力量已经折损不小,几个渡口一同失守,整条江岸好几处都有魔修杀入深处,李绛夏估摸着…局势最败坏处已经杀穿了大半个北岸了。
‘父亲又被灵宝困住…如若此战长久不能结束…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