欀头没错了。
石欀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个砂丁,偷偷朝几个砂丁使了眼色,他们赶紧合力将人给抬走了。
“石老弟,我看你就是心软,那只死狗你管他作什么?”
那石欀头不接茬,转换了话题:
“张大哥,咱这个窝路采出来的塃成色是越来越不行了,原来是‘大螺丝盖’,现在也就是个‘小黄口’了,是时候冲冲尖子了。”
“这事儿你跟我说不着,不是有你石老弟嘛,你就多费点心吧!”
“可是冲尖子需要钱啊,买炸药,买欀木,买工具,处处都需要钱,我上次跟白先生说这个事儿,可白先生说——
“哎呀,你不就是要钱嘛!没错,我是最近是手气有点差,跟白先生拿了点尖子上的钱,但我马上就要转运了,等我赢了钱,都给你冲尖子,怎么样?”
石欀头还想说什么,张大疤突然指着胡承荫问:
“洪老弟,这是谁啊?面生啊!”
“张大哥,我这个小兄弟叫胡阿青,从湖北来的,他大哥几年前也在个旧的尖子上干,后来跟家里断了联系,他这次大老远过来就是找他哥的。我跟他说,咱们天良硐是个旧数一数二的大厂尖,他就求着我带他过来讨个营生,你能不能收下他?”
“张大疤”上下打量了一眼胡承荫,眼光冰冷,带着审视,就像浑身上下被蛇信子舔了一遍。
“找大哥?你大哥叫什么?”
胡承荫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和愤怒中回过神来,一时间有些恍惚,汪洪祥见状,给了他一杵子。
“张大哥问你话呢,你哥叫什么?”
“胡阿兴。”
“胡——阿——兴,没听说过。白先生,咱们尖子上有这么个人吗?”
白先生摇了摇头。
“哎呀,汪老弟呀,不是我不想帮你,可现在我们月活头不在,再说都是冬月招工,这时候……”
“你就别跟你洪老弟我打马虎眼了,过一阵就是秋收了,哪个尖子上没几个回家收庄家的?”
张大疤冷笑一声。
“你看着刚才那个老废物的脚了吗?别的尖子上我管不着,在我的尖子上,谁要敢半路逃跑,就是那个下场!”
“要不怎么说我最佩服张大哥你呢!这天良硐有今天,还不是多亏了你嘛!”
见“张大疤”被夸得十分受用,汪洪祥趁热打铁,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雪茄塞进”张大疤”的手中。
“可以啊,外国货啊!”
“还是你识货!这是我前阵子在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