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色寨搞到的,从香港弄来的,真正的英国货,我自己都舍不得抽!”
“张大疤”面露喜色,却仍不表态。
汪洪祥眼珠一转:
“张大哥,虽说你是个欀头,但谁不知道你在这尖子上说话比上前人还好使啊?还用找什么月活头啊,收不收人还不是你张大哥一句话的事儿?”
汪洪祥这几句话给”张大疤”捧舒服了,他立马开口:
“人我要了,以后就在我尖子上干!”
“张大哥收你了!还不快谢谢张大哥!”
胡承荫深鞠一躬:
“多谢张大哥收留,我一定好好干!”
“张大疤”的注意力都在雪茄上,看都懒得看胡承荫一眼,他伸了个懒腰,躺回藤椅上,许是腰间的盒子炮有些硌得慌,他又挪动了一下身子,他肥硕的身躯压得藤椅吱嘎作响。
“张大疤”悠然地抽出一根雪茄,塞进嘴里,身旁的厂丁赶紧划燃了一根火柴给他点烟,他深吸了一口,闭上眼睛,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胡承荫握紧拳头,勉强压抑住了对着这张满是横肉的脸来上一拳的冲动。
“马锅头,大锡装好了!”远处一声喊。
胡承荫回头,看到白先生和汪洪祥的伙计们从走了过来,那些驮马们驮在背上的两块大锡从布袋的顶端露出来,在夕阳的光芒下发出闪闪银光。
“胡阿青对吧?”
胡承荫点了点头。
“你跟我去仓房领工装和被褥,这些都是要花钱的,从你工钱里扣!“
“白先生,我跟我这小兄弟再嘱咐几句。”
白先生走远了,汪洪祥四下看了看,近前没有尖子上的人,他低声说道:
“后生仔,这回我可真走了,虽说山水有相逢,可下一次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。”
“汪大哥,你以后不到天良硐来了吗?”
汪洪祥叹了一口气:
“跑马帮本来赚得就是辛苦钱,现在赚得是一年比一年少了,我年纪也大了,差不多也该收手了,寻思着回老家开个糕饼店,个旧的桂香斋啊、桂兰轩啊、荣泰昌啊,糕点都做的不错,我想把他们的家的糕点都卖到老家去。”
胡承荫看着汪洪祥无比憧憬的神情,打心眼里为他高兴。
“汪大哥,多亏了你我才能留下,真的谢谢你。”
“后生仔,你可别这么说,你刚才也都看到了,这是个什么鬼地方!我都有点后悔把你带过来了!你再想想,你如果现在改注意,跟我走还来得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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