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和谐。
……
齐天顺四年,宋宣和二年,仲冬中旬,天空还有零星的雪花在飘落。
三艘海船靠近沧州海岸,经过长时间的赶路、航行,从上京出发的队伍终于是到了宋朝境内。
沿着峭崖陡壁行驶一段时间,喷着白气的张顺终是喊着船只进入沧州的港口,随即有穿着冬衣的胥吏上来检查登记一番,还不等找茬,杨林上前塞给他一包铜钱,这胥吏方才满意笑着离开。
“租些马车过来,这天气,真真冻死个人。”
看着从船舷处消失的身影,李助双手拢在一起,在甲板上跺跺穿着皮靴的脚,海上寒冷他是知晓的,甚至多加了皮裘防寒,然而湿冷的气一直顺着衣服的缝隙往他怀里钻,一日两日还好,这般长时间的航行,着实有些受不住。
“李掌柜习惯就好。”张顺闻言笑笑,他却是适应了这等海上飘来飘去的日子,感觉比在江河里有意思的多。
“免了。”李助连连摇手,自顾自的走去船舷:“老夫前半生江湖漂泊风餐露宿,后半生可不想继续在海上逐浪而生,这等激情澎湃之事,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来的好,老夫我去吃些热乎的暖暖身子。”
后方的浪里白条摇头失笑,喊了几个水手下去帮忙,看着杨林、马麟、时迁三人下去,这才嘱咐一声,让守船的将校看管好了船只,这才跟在后面一起下船而去。
冬日之时,来往的船只减少,等在这里做活的人却是丝毫
不少,齐国这次来的又都是些动作利落的汉子,两下加加减减一番,李助几个领头的方自弄了些热汤、热饮的喝着,那边跟来的军士已经开始将船上的木箱财货向船下搬运。
“李掌柜经常走江湖,可知这沧州有甚好吃好玩的?”
张顺喝口热鱼汤,海鲜做成的鱼汤里面撒了些姜沫、茱萸碎与扶留藤粉,喝起来还是有些腥气,只是这人却是恍若未觉,这让一旁愁眉苦脸喝着汤的时迁不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碗了。
“那有甚好去处。”李助撇撇嘴:“都是些犯事儿的流放犯,有些好东西也被他们糟蹋了。”
杨林嘿嘿一笑:“这边民风比辽东不遑多让,也是彪悍的紧,二郎没事可莫要随意出去惹事,不然被人捅了黑刀,届时悔之晚矣。”
“我哪像是惹事的人,何况接下来还要赶路。”
张顺笑笑,他也就是没话找话,为何来这宋地还是清楚的紧。
“希望柴大官人莫要出去狩猎。”马麟要的乃是一碗羊骨汤,美美的喝了半碗方才插言:“不然等咱们去他家时不在,那岂不是又要等?”
杨林闻言眼皮一掀,嘿嘿怪笑:“你这厮莫不是说耶律延禧?那厮直到最后也没回去,让咱们哥哥一通好等。”
几人轰然爆出一阵大笑,码头听着的差役向这几人投来怪异的视线,只是见他们只是笑,以为说了什么俏皮话,没甚在意的又转过脸儿去。
不多时,有水手走过来请几人过去,李助等留下铜板,擦着嘴巴走去车队处,趁着天色还亮,指挥着车夫向着远处而去。
此时天寒地冻,路上行人稀少,修的宽敞的道路在冬日里硬邦邦的,虽然路上有些积雪,然而尚未曾没过脚面,是以车子跑起来还算顺利。
这一路,平平安安顺着官道下来,一点不妥的身影都没看到,李助倚坐在车边,搁着窗帘同外面车夫说着:“这路上太平不少啊,记得以前出了港口就有人劫道,这一路下来半个贼影也无,倒是让老夫颇为诧异。”
同车而坐的张顺看他一眼,闷不吭声的竖起耳朵,等着听外面的话语。
“客人说的是,莫说你不适应,小的也不适应。”浓厚沧州口音的声音传进来:“好像是南面闹起来了,这里的山大王们不知道是怎么想的,一时间也都安静了。恁猜怎么着,嘿~不瞒恁说,这十天半个月的,真是小的运货送人过的最安生的时候。”
李助转头与张顺对视一眼:“怎地,这边山大王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