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玉箫一下一下敲在手心,良王琢磨道:“崔姑娘一个女儿家,若真是她的手段,未免阴毒了些。臣弟与四弟处了这些年头,又实在不觉得他有这般的谋略。”顿一顿又看向窗外,“怕不是,去与娘亲求救了。”
“事发颇晚。从荷风小筑入宫,怎么也是赶不及宫门下钥的。他的消息是怎么送入盛华宫的?”太子侧头看向窗外,两人同时望向御花园中。
坐首之人珠光宝气,鲜红的指甲附在额畔,美目半敛。恰逢有人说了什么,惹起一片笑声,她便随之弯了弯嘴角,将茶碗递了出去,转而倚在了美人靠上。有宫婢趁机凑近,片刻又退了下去,她便眯起杏眼一笑,接过新换的茶碗,往高楼这处看来。
“其中的故事,三弟当比孤清楚。”太子意味深长的说完,良王垂眸一哂。
“这些日子与兄长亲近了些,他们自然要将我远着,哪又曾给过什么消息。若是将些无趣的小事也拿来翻讲,失礼倒是其次,只怕二哥就再不肯见我了。”
“听来三弟是嫌长安委屈无聊?”
良王笑笑,又歪在了窗边的榻上。“委屈说不上,无聊是确实的无聊。原还有小王曦可以给臣弟捉弄,可惜他现在也走了……”
“你替他送礼,还闹的满城皆知。王叔因此将他关了起来,前几日才令人押走的。此次还向父皇讨了封御旨,命冯将军对他严加看管,不得军令不可擅归,否则按军规处置。”
良王举起玉箫挠了挠下巴,干笑几声。
“王氏皇家的男子,怎能因追求不得便独自郁郁那般俗气。就算女人抢不到手,也不能让对手自在。王叔都知道了除夕夜的贺礼,那郑如之必然更是清楚。臣弟这是帮小曦儿争面子,他理当好生感激。至于军令……总归不过是些皮肉苦,王氏儿郎又何曾怕过。”
“如此。”
兰草着色更添春意。太子加了私印,挥手让人收走,跟着转向良王道:“孤以为你们早就知道谢氏会出岔子,所以才将此事故意闹大,好支开了他,方便四弟下手。”
长睫一颤,遮去眼底流光,良王慢悠悠的笑了起来,“二哥这话,臣弟一时都没听明白……属实是高看臣弟了。二哥可记得当年太傅的语批?‘不若皮相灵动,朽木不可雕也。’嗯?”
太子不咸不淡的盯着良王看了半晌,轻轻一扯嘴角,不再言语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