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复仇?”
谢从安点头又摇头,“论起对他的照顾,也是由笙歌而起。想到他如此挣扎,只为替无辜惨死之人挣回该有的清白名誉,从安心里总有些过不去的怜惜。就只当这一切是为了照顾好他吧。亦算是我为了弥补心里对笙歌的愧疚亏欠。”
这几句话说得谢毅也沉默下来。
谢从安知道眼前的局面险峻,更清楚老人心中的担忧,她笑着开口安慰道:“从安知道爷爷挂心我安危。只是从安已经算了笔账。早在巫峡行宫时我与韩玉便相熟于人前,如今他还被赐入府做了侍郎,哪怕咱们撒手不理,还是要被他的对手视为眼中钉。索性不如揽上身也罢了,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不殆。”
“不错。”
谢毅闻言坐起身来,光影交错下,老人的容色肃穆难言,“盛华宫的那位不容轻视。她既然已注意到了韩玉,依她的性子,必然要做足准备,斩草除根。此次韩玉中毒,说不好是不是她的手也已探入了府中。韩玉既被赐给了你,无论如何也撇不干净了,不如早点准备应战。”
“所以,爷爷当真是支持太子的?”谢从安实在压不住了,试探着一问。
谢毅忽然面色古怪,抚须半晌后叹气道:“你对宫中的这几位都有何看法?”
爷爷总是忌讳去谈皇宫里那些人和事的。首次见他开口询问,谢从安反倒不大习惯。她圆睁杏眼,不停的左右来回瞧来看去,心事多了,难免挣扎,思来想去磨蹭了许久,最终老实回道:“大家都觉得太子是默认的帝位继承,但是那位对晋王默许的放肆行径,引起朝堂私下的各种争论。”她边说边看爷爷的脸色,“这种事,到底是放肆引起了默许,还是默许造成了放肆都有待确认。说白了,不到最后,谁也不能确认帝王之心。这两派倒推起来都有迹可循:太子上位,则是帝王为了锻炼储君,用心良苦。晋王上位,便是天家慈父偏爱某个,难为圣人。但是……”她正说着,忽然卖了个关子。谢侯听到紧张之处,难免促她快说。
谢从安嘿嘿一笑,道:“……从安反正觉得,既说那位最恨心思被度,又惯爱这君心难测的把戏,喜欢将儿子臣子都唬着玩,咱们倒不如就投这位最不靠谱三皇子一票。”见爷爷皱眉,她连忙道:“皇帝也许偏心的就是这位逍遥王呢。”
爷爷不说话,谢从安小心打量,又解释了几句:“表面瞧去,三皇子为人做事潇洒的过分,却不就正巧暗合了他老子不爱被人猜测心思。从安看过的故事里曾说过,有种狠角色便是如此的行事作风:瞧去不温不火,不沾不带,其实是暗地里卧薪尝胆,韬光养晦,有朝一日翻身做主,便是位难得的千古明君。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