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从安想了想道:“韩玉此时应是躲在东厢生闷气,等我回来为他做主的,怎么跑到这里来?被人瞧见了,可坏了我的戏。”
韩玉捡着棋子,轻哼一声。
郑和宜知她还是不痛快,无奈解释道:“前几日侍郎中毒受了大委屈,你又不肯为他出头,他心中不快,寻事苛责下人。因被我发现,受了几次责备,那些丫头小子们全都来我这里讨好。他气不过,便又胡乱冤枉了些盗窃的罪名下去。这次我有心不拦,要让他将事闹大,意在拿他做筏子、立威信,哪知当真查出了漏子,只好派人去查抄北苑的仆从居所了。他在这里是等着跟你邀功,顺带要瞧你怎么处置我呢。”
“这个好!”谢从安拍手笑道。“这个故事可比我想出来的那个精彩多了。”
“里外不过些明争暗斗的家宅事,你在佛莲处听得的还少么。”韩玉拂了拂袖,又靠在了软垫上。
“这般闹起来,今晚可还有得睡?”谢从安揉了揉眼,伸了个懒腰,也歪在了他身旁榻上,有些不满的嘟囔道:“我在外头忙了几日,身上乏的很,却又想看今晚的好戏,这可怎么是好。”
“累了便去休息,想看戏,明天再开一场就是。”郑和宜停下收整棋盘的手,语气忽然不善。谢从安忙的爬起来,可怜兮兮的装模作样道:“可是从安想看宜哥哥管家啊。”
若她身后有个尾巴,此时必是左摇右晃的。
韩玉在旁看着冷笑道:“管家这等的琐事都用起瑾瑜公子了,明溪谢氏好风光啊。”
郑和宜面色微变,谢从安瞬间抓起桌上的云子朝韩玉砸去,气急败坏道:“韩瞻宇,你丫演戏上瘾了是吧,是不是矫情着才舒坦?”她登起要去抓人,却不料手臂一个不稳向下扑去,两人差点亲密接触。
韩玉先是被棋子砸的呲牙咧嘴,后被美人送抱压出一声凄惨哀嚎。
“如之救我。我要被这头猪压死了。”
正挣扎起身的谢从安本还害羞,一听了这话,抽出他身下的袖子,利落翻身骑了上去,揪起一旁的软垫朝韩玉脸上猛砸。
郑和宜见她当真恼了,忙上前去劝。只是女孩子被戳了心事,可还挺得进半句道理,眼瞧着韩玉被打的脸都变了,谢从安手上还是丝毫不减。
无奈之下,郑和宜只得将人一把抱起,拖下榻来。
丫鬟婆子们听见动静闯来救场,正巧见识了这一幕,至此谢小姐“宠夫杀侍郎”的场面便在谢侯府又存了档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