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坐直身体,看了眼装忧郁的李元婴,摆的姿势有点二,辣目。目光扫过在座的国之栋梁,最后定在芮国公卢怀让的脸上,温声问道。“太府卿,你怎么看?”
“陛下,云南道历来有不毛之地,瘴疫之乡的说法,且各山寨之间通常语言不通,文字不同,风俗也差异极大,加之身处十万大山,与益州之间的来往,均由爨、孟、李、董、雍、毛、朱、吕等大姓把持。”卢怀让躬身一礼,缓缓道来。
“他们的情况与薛延陀、契?、回纥、都播、骨利干等十数部不可同日而语,他们对蜀汉也好,魏晋也好,前朝也好,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归属感,强则上表依附,退居诸侯换取利益,弱则切断联络通道,沐猴而冠自娱自乐。”
说白了,云南道确实气候湿热,森林茂密,虫蛇遍布,但那里不同于西域诸国,也不同于漠北瀚海,他们不用担心没有衣物抵御严寒,更不会担心缺少果腹的食物,关上门过自给自足的小日子,没有任何问题。
戎狄也好,匈奴也罢,铁勒十五部也好,靺鞨七部也罢,再加上吐蕃和吐谷浑,他们总想放马中原,抢夺粮食人口绸缎,只因凛凛寒冬太过难熬。
逐草而居逐水而居,落在文人的诗句里很美,可现实却极其残忍,不是他们无法停下脚步,喜欢四处流浪,而是他们想要活着,想要尽可能有点尊严的活着。
燕山雪花大如席的壮阔后面,是黄河捧土尚可塞,北风雨雪恨难裁;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浪漫后面,是将军角弓不得控,都护铁衣冷难着;青海长云暗雪山的凄凉后面,是黄沙百战穿金甲,不破楼兰终不还……
……倒不是同情他们,而是那些地方对于人来说,真的很……不友好,苦寒,重点在于那个苦字。
“所以,可恶的不是蒙刺史,而是帮他编传言的人?”李元婴的食指仍然放在鼻子上,斜着眼睛望向卢怀让,歪着嘴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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