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再他妈装!”
“不不不,没装没装,我、我真忘了,朋友那么多,我哪能全都记住啊?”阿铭连连摇头。
“行,嘴硬是吧?”
赵国砚攥住阿铭的手指,用力一掰,只听“咯噔”一声,却见那指节反弯,指骨应声折断。
阿铭正要呐喊,却又被赵国砚掐住喉头,只能发出“嘶嘶”的声响。
挺了一会儿,赵国砚松开手,再问:“现在想起来了没?”
“没有没有……我、我真忘了,这又不算什么大事。”阿铭仍旧摇头。
话音刚落,立在两旁的胡匪听后,顿时起了兴致,当即蹲下身,朝阿铭咧咧嘴,森森笑道:“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嘴挺严呐?”
阿铭不解其意,本能地感到眼前这两人跟十里洋场的瘪三流氓有所不同。
那两个胡匪也不多解释,只是转头看向赵国砚,似乎是在请示着什么。
赵国砚思忖片刻,终于点了点头,只提醒了一句——“别给他弄死了。”
“放心,这种事儿,咱山上有经验。”
两个胡匪嘿嘿一笑,旋即忽地从身后抽出一把牛耳尖刀,便在阿铭的手指上轻轻一划……
片刻过后,弄堂里发出一阵颤抖的闷哼,间或夹杂着隐隐的啜泣声。
老牛和杨剌子立在两侧巷口,听见这阵闷在喉咙里的呻吟惨叫,也不禁好奇,纷纷回头张望两眼。
只见弄堂的阴影里,两个胡匪正在鬼鬼祟祟。
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,短短的一节,粘着血。
阿铭右手的两根手指软塌塌地耷拉着,像两条皮冻,颤巍巍的,无可救药,而他本人浑身上下则早已被冷汗湿透,虽然没流多少血,但却吓得失禁,面色惨白,似人似鬼。
赵国砚终于止住了胡匪,蹲下身子,再次问道:“小子,你现在想起来了吧?”
阿铭涕泗横流,狼狈不堪,急忙点头:“想起来了,想起来了,是在三金公司劫货案不久以后,我就没再去了……大哥,别杀我行不行?”
“为什么不去了?”赵国砚追问。
阿铭说:“我、我感觉那里的租客可能会出事。”
“三金公司劫货那天,你在大世界对不对?”
“对……大哥,你们放我一马行不行?”
赵国砚按照江连横的嘱咐,继续追问道:“而且,那晚你还动了三金公司的土货箱子,还提议了报官,为啥非得要多管闲事?”
“我知道三金公司的货船肯定没被抢劫。”阿铭如实坦白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以前在烟馆里混过,我知道那些外省来的土货,都是先运到三金公司的货仓,然后才会贴上三金公司的标志,如果是货船被劫,那就说明是三金公司卖出去的,不然的话,土货不可能会提前分装,更不可能贴上三金标志。那些老百姓什么都不懂,只知道瞎凑热闹。”
“所以你就让别人去报官,自己留下来看着那箱土货?”
“那箱土货既然不是三金公司丢的,只要进了法捕房,就肯定会被巡捕私分,我以为见者有份,没准能分我一包……”
“进了法捕房以后,你都怎么说的?”赵国砚又问。
阿铭迟疑片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