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着在上头运作,不会为难几个的,只要杀了王老九,他那几只臭鱼烂虾,就算放出来,也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“那样最好,那样最好。”
焦队长闷了一口酒,却说:“我跟几个讲实话,昨天夜头,老城厢的牢房收到了斧头帮的几封恐吓信,叫阿拉三天之内,放了他们那几个弟兄,否则就要血洗老城厢县衙哩!”
此话一出,老城厢和法租界的几个老柴,立马随声附和起来。
原来,这两处地界儿的衙门口里,昨晚都收到了斧头帮的最后通牒。
互相一说,发现各自收到的信件内容大差不差,都是限期他们三天之内,释放斧头帮若干成员。
“册那娘,我早就讲过,那个王老九纯粹是个野路子出身,根本不懂规矩!”
蓝队长说得义正言辞,可听起来却难免有风凉话的嫌疑。
“斧头帮那副吃相,简直就是不要脸,阿拉好歹是官差,怎么能让那种小瘪三威胁?尽管告诉他,就他娘的不放人,有本事带人来打县衙,反了他了,他怎么不讲去杀大总统呢!”
这话说得不中听,敢情英租界巡捕房又没关押斧头帮的人。
众人不理会,仍旧将目光看向阎潮生,等着他来回应。
几个老柴不是怕,好歹也是队长,平时出门,都有配枪的弟兄随行,而且官服在身,各自代表的是老城厢县衙和洋大人的势力,没道理被轻易唬住。
阎潮生同样不屑一顾,冷哼却道:“别听他们瞎吹,敢跟官府和洋大人作对,他们以后就别打算在十里洋场混了,而且楼静远眼下也在调人手,再加上粤帮、潮帮,各位只要齐心协力,斧头帮根本应付不过来。”
“对对对,别长他人志气、灭自己威风!”蓝队长呵呵笑道,“三个帮派合伙打斧头帮,再加上阿拉配合,他王老九又没有三头六臂,哪里顾得上来嘛!喝酒,喝酒!”
众人略一思量,倒也气定神闲,继续吃酒作乐。
毕竟,老柴的身份摆在那里,谁敢对官差动手,立刻就会被所有人孤立起来。
而且,王老九现如今焦头烂额,自顾不暇,只需把他们那几个核心骨干盯紧,就可以高枕无忧。
狠话若是无法落到实处,那便成了笑话。
众人推杯换盏,不消片刻功夫,便又喝了两圈儿酒。
温饱思淫欲,几个老柴朦胧醉眼,有人当场揽着陪酒女郎,急匆匆奔去暗室,准备在里头烧两袋烟锅子,再同身边的姑娘就地撒个欢儿;另有几人觉得陪酒女郎不够看,便抻脖探脑,急着问接下来还有什么娱乐。
阎潮生朗声笑道:“几位队长,既然都带几个来这了,大世界还愁没乐子玩么,是想打打牌,或是去歌舞厅消遣消遣,只管讲就好了嘛!”
“那不如……阿拉再去歌舞厅看看吧?”
姓梅的歪脸包探眯起小眼睛,看起来唇干舌燥,竟已跃跃欲试,片刻功夫都等不了了。
阎潮生行走江湖,专门替张小林干脏活儿,自然早已谙熟各个老柴的喜好,当下便说:“那也好,阿拉这就换到歌舞厅再喝几杯!”
“阎爷慷慨,多谢多谢。”
“嗐,梅探长,虽说斧头帮的事情还没解决,但侬当初的情报可没错,不愧是在老头子身边的人,阿拉这就走吧?”
说罢,阎潮生先行起身,领着余下几个老柴走出雅间,离开酒楼,缓步来到大世界二楼回廊。
回廊楼下,就是大世界的露天剧场。
这时候,舞台上正表演着顶缸杂技,除了剧场内的座席以外,也有不少游客倚在回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