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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姐点点头说:“嫂子,我懂。”
胡小妍笑了笑,示意她回到桌案前,随口却道:“你要是真懂,就不会刻意远着我了。”
花姐很想替自己辩驳两句,却又不敢。
尽管她的确有意远着大嫂,可大嫂平日里事多繁忙,没有闲暇消遣,却也是不争的事实。
回到桌案前,胡小妍便说:“所以,不光是你的孩子,我没抱走;就连三房的承志,我也没打算抢过来,时不时让江雅和承业去那边转转,学毛子话倒在其次,主要还是想让仨孩子多相处相处,别以后跟个仇人似的,让外人钻了空子。”
说着说着,她忽然又自嘲起来,却道:“我本来想趁着今年过年,让三房、四房也过来见一面,可我之前把调子起得太高,话说得太死,搞得现在有点拉不下脸、下不来台了。”
“不行让老爷去说吧?”花姐提议道。
胡小妍犹豫半晌儿,到底还是摆了摆手,说:“算了,我再想想,先让孩子们去走动走动就行了。”
大嫂原本就不情愿接见三房、四房,能有这番想法,纯粹是权衡利弊的结果。
花姐听了,自然没有再劝。
“越扯越远了。”胡小妍笑道,“总之,承业是家里的长子,不能太老实,否则这份家业以后只会把他害了。”
“嫂子,你还年轻,以后还能再生呢!”
“那是后话,现在就说眼前的事儿,关于承业这孩子,你有什么想法,说出来我听听。”
花姐倍感诧异,似乎从未想过,这种事情还能有自己多嘴的余地。
正要开口时,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欢笑。
声音清脆悦耳,仿佛风铃在响。
两人同时欠身看向窗外,却见张正东不知什么时候,竟拿铁锹给俩孩子堆了座小雪山,压实,抹平,变作一架滑梯。
江雅和江承业撅腚爬上去,再笑着滑下来。
周而复始,乐此不疲。
东风便拄着铁锹,站在不远处,呼出一团团哈气,守着侄子侄女,呆呵呵的,寸步不离。
没闲一会儿,就被江雅生拉硬拽过去,厚着一张黑脸,陪俩孩子玩耍起来。
花姐见状,不由得粲然一笑。
笑过之后,忧思烦绪却又涌上心头。
“姐,老爷不会是想让承业继续走这条路吧?”花姐忧心忡忡地问,尽管她明知道这事由不得她来做主。
胡小妍摇了摇头,却说:“以前我也不太清楚,但这次从沪上回来,他已经明确说了,想让承业以后去念讲武堂。”
“像小北那样么?”
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
“我……就让他好好念书呗,其他的我也说不出来什么了。”花姐毕竟见识短浅,捏着手指头说,“只要不是继续走咱们这条路就行,不过,当兵也挺危险,我寻思他以后要是能在省府里工作就挺好,适合他。”
“你为啥觉得省府适合他?”
“承业胆小,人也老实,但他做事挺认真的,应该……”
“花儿,你怎么还不明白?”胡小妍忽然打断道,“咱的家业摆在这里,承业他就不能胆小怕事。你该不会以为,那些官场上的老柴,他们就是省油的灯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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