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惨败,当时景军的主帅正是庆聿恭的父亲庆聿定。
“你肩膀瘦弱?”
“这些是我亲眼所见的惨状,还有很多我不曾亲历的悲剧,比如景军在江北大地制造的数十次屠城之举。景廉人确实残忍暴戾,然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不是他们,而是掌握着至高无上权柄的李氏皇族。”
陆沉一怔。
他先前已经读过这封奏章,自然知道奏章里的内容,也明白陆沉为何会陷入纠结。
有些软弱,有些怅惘。
“每思及此,我便辗转难眠。”
李端的语气很平淡,似乎带着几分淡淡的自嘲之意。
李端指着旁边的石凳说道:“坐。”
总而言之,让陆沉赞成这封奏章里的请求,确实是一件极其为难的事情。
“那时候幸好许家颇有财力,我那位岳丈四下活动,终于给我换来一个出京的机会,以巡视现今定州地区灾情的名义离开河洛。我在定州杀了一批贪官污吏,惩治了一批不法商贾,但是这对大齐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。元康十一年,景军攻破河洛,同时派军到定州追杀我这个漏网之鱼。于是我一路南逃,从定州到淮州,又从淮州渡江南下,先是去了忻州,然后往道州、贺州、湖州跑了一圈,最后终于在永嘉城停下脚步,因为我在这里见到了左相和荆国公。”
李端微微颔首,但是没有直接给出答复,转头说道:“太子去中书做事吧。”
陆沉不断提醒内监们走慢一些走稳一些。
更不必说还有厉冰雪的存在。
如今已是十一月底,自然看不到那种盛景,反而有些许苍凉萧索之感。
内监们抬着步辇来到颇为宽敞的亭中,极其小心地放下,然后知趣地行礼退下。
李端神情温和,此刻看着他的目光格外亲切,继续说道:“朕当然不会玩诈死之类的把戏,朕乃大齐天子,岂能拿天家的信誉当做儿戏?只是…陆沉,朕真的活不了多久了,与其躺在床上挣扎求生,不如趁这个机会给北边的敌人设一个局。”
李端缓缓从榻上坐起来,看向陆沉说道:“陪朕在宫中走走。”
他认真地说道:“陛下,往事已矣,您这些年宵衣旰食足以对得起大齐亿万子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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