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,一直捂着,没松手过,怎么就不见了呢,到底去哪儿了?是不是掉路上了?”吴氏慌乱的道。
张老头儿没有说话。
听吴氏骂了半天之后,张老头儿终于听出了端倪。
“你懂个锤子!”吴氏不在理,声音却很大,说到气处冲上来也撕打许进。
他提着东西去了许家,却吃了个闭门羹。
兴奋的是这样一只绣鞋,哪怕事后拿出去卖给布庄的老板,只要不说来路,也能赚个十来文,改善许家穷困处境。
“怎么不是强拐?两人年纪不配,外貌也不登对,他吴老财如果真光明正大,怎么不敢广邀宾客,请人吃个喜酒只能打个祭祖的名义?”
“哭鞋子。”张老头儿眼圈泛红,低声说了一句。
那吴氏又非什么美人,张老头儿当时只觉得晦气。
“你也知道那是鬼,怎么有道理可言?”
“你们好歹也是亲戚,又一起长大,人家夫妻吵架,你去听什么墙根?”
他一大早醒后,就听到母亲喊他,说是让他去看看许家人。
她说完,张老头儿默默点头。
“而这少女在跳井而死之前,掉落了一只绣鞋在井边。”
“是。”张老头儿又点头。
“他本来长得不丑,也不是癞痢,我俩年纪小时,他是为了救我,从山坡滑下来,被石头铲掉了一块头皮,最后娶了那么一个遭瘟的妻子。”
她气得又扭打丈夫:
可那一天他却阴差阳错的答应了,连他的母亲都怪异的看了他好几眼。
吴氏虽说对丈夫的话大声驳斥,但她心中未必不清楚,自己的这位族叔不知从哪个路子弄来了一个年轻的妙龄少女,且对方说不定是颇有来头的,这桩‘婚事’才会办得藏藏揶揶。
赵福生得到了红鞋鬼案的线索,此时心情不错,听着张老头儿这话没有出声。
“你娘年纪大了,早年操劳成疾,夜里总咳,我寻思卖了鞋后给她抓几副药吃——”
她当时又兴奋又害怕。
昨夜许进的老娘来找自己的堂姐妹说话,张老头儿的娘亲担忧姐妹心情不佳,让他送一小捆野菜去。
许进就烦闷道:
“呸!”吴氏一口唾沫吐在丈夫脸上,凶悍的叉腰骂道:
“什么强拐,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,谁都像你这窝囊废,没本事娶千金小姐,便来酸别人。”
这个时节大家都穷,这样一捆野菜已经是很珍惜的东西。
此时张老头陷入回忆之中:
在争吵中,许进道:
“之后两人打完了都坐着哭,吴氏发泄完怒火,傻愣愣的坐在床边,问我那老表:‘现在怎么办呢?’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张老头儿愤愤不平的道:
“如果厉鬼有眼,该杀那泼妇吴氏,怎么还害一家人?”
张老头儿大着胆子爬上了许家的墙壁,扒着门窗缝往里看,却没见到回应。
“吴氏说,她当天趁乱捡了一只绣鞋。”
“许家空无一人。”
“……”赵福生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:
“之后呢?”
许进被骂得急了,终于憋出一句:
“你那族叔不是个好东西,一把年纪,还娶嫩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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